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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真心,容兒無以為報。”說著正容行了一禮。
慕世琮忙將她扶起,四目相視,都明瞭對方言中深意,微微而笑,聽得侍衛的腳步聲漸近,藍徽容眨了眨眼睛,道:“侯爺,皇上待我極好,與我之前想的一樣,自會有好馬賜我,青雲我就贈給侯爺,還望侯爺多加照拂。”
慕世琮笑道:“好,我來本是想將青雲歸還故主,你既如此說,我就不客氣了,你若是想它了,就來我府中探望吧。”
“得侯爺相邀,我一定會過府探望青雲的,只是青雲自幼便有一套特別的馴養之法,不知侯爺可知道?”
慕世琮拍了拍青雲的頭:“自是知道,你的馴養之法非常好,放心吧,我定會依照你的法子,不會虧待青雲的。今日我就弄了你以前說過的那種草料給它食用。”
藍徽容笑道:“多謝侯爺了!”
慕世琮縱身上馬,朗笑道:“好了,青雲的事交代清楚了,我先告辭,咱們春獵時再見!”
簡璟辰喜慮參半,踏入皇帳,迎面卻擲來一本摺子,帶著風聲砸在他臉上,火辣辣地疼痛。 他心呼不妙,忙趨前幾步,跪落於地:“父皇!”
皇帝眉目間隱有沖天怒意,卻冷冷一笑:“朕生的好兒子!朕還沒死呢,你就急著敗朕的家當了!”
簡璟辰腦中‘轟’的一聲,撿起地上摺子快速看了一遍,面色青白,汗如雨下,叩頭下去:“父皇,兒臣冤枉!”
皇帝冷笑一聲:“冤枉?!朕來問你,戶部這上千萬兩的銀子難道自己會飛不成?朕將戶部交給你整治,怎麼你越整治,這銀子倒越來越少了。”
簡璟辰咬緊牙根,只是一個勁磕頭,揚頭間掃見允王立於一側,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個素來懦弱的兄長也要與自己來爭這太子之位不成?
皇帝將他眼神看得清楚,氣不打一處來,手中茶盞向他飛了過來,簡璟辰不敢躲避,茶盞正中額頭,鮮血直流,所幸皇帝並未使上內力,不曾震裂骨頭。
皇帝見他額頭鮮血汩汩而下,心中一軟,怒火便洩了幾分,又見旁邊允王一副惶恐神色,想起留守京城的成王,不由生出幾分無力之感,廢太子早已流放海州,成王身有殘疾,允王又難當大任,只有寧王尚有幾分才幹,他在心中暗歎一聲,平緩了語氣道:“朕再給你一段時間,將戶部虧空給朕理清了,該追的追,該繳的繳,你若再令朕失望,小心朕將你發到海州去陪你的兄長!” 藍徽容得從寧王口中套出皇帝的真實想法,又見到了慕世琮,暗通了訊息,知他終原諒了孔瑄,也已開始依計劃行事,滿心歡暢,挑簾進來,正見這一幕,心思急轉,也不說話,重新沏了一杯茶,端至皇帝案前。
皇帝看了她一眼,心情頓時平和了許多,靠上椅背,道:“你們兄弟倆,都出去吧。” 簡璟辰與允王應了一聲,恭謹行了一禮,退出皇帳,皇帝看著帳簾放下,禁不住輕嘆了一聲,這一瞬間,他忽然想道,若是與清孃的那個兒子能存活於世,是否自己就不會有現在這般煩惱?
藍徽容替皇帝整理著案頭凌亂的奏摺,輕聲道:“皇上切莫煩憂,寧王殿下縱是做錯了事情,也終是您的兒子,也還得由您來慢慢訓導於他。”
皇帝此刻滿心無奈,也未想到與一女子談論國事實為不妥,嘆道:“朝廷財政本就緊張,他還給朕鬧出上千萬兩銀子的虧空,萬一有個戰事或者天災,叫朕如何應對。”
藍徽容微微一笑:“容兒在民間只聽說所謂敗家子,定是吃喝嫖賭才敗了家業,沒想到連堂堂皇子,也可以敗家,容兒還以為身為皇子,不管做什麼事,想用就用,從不愁沒銀子花呢。” 皇帝眼中神光一閃,看了藍徽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無波,毫無異色,又收回目光,靠於椅背,陷入沉思之中。
四八、相爭
藍徽容見皇帝面上隱有煩憂之色,輕聲命宮女取過香餅,投到薰爐之中,不多時,帳內散發著帶著藥草清芳的淡淡薰香。她又取過五絃琴,弦起低音,漸轉悠揚,琴音清澄明淨,皇帝眯著眼靠於椅背上,漸覺心神如洗,眉宇也慢慢舒展。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散去,皇帝睜開眼來,悠悠道:“容兒,你的琴藝,是你母親教你的吧。” “是,容兒一切技藝,皆是母親所授。”藍徽容接過宮女手中的木叩,坐於皇帝身邊的小凳上,輕輕地替他捶腿。
皇帝眼中閃過精光:“你的武功也是你母親所授?!”
藍徽容心中一跳,想起自己初識簡璟辰時,曾對他說過莫爺爺授藝一事,但當此際,她也不能坦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