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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動作不停,點頭道:“是。”
皇帝猛地俯過身來,扣住藍徽容手腕,藍徽容覺他的內力渾厚凝重,瞬間已從自己脈間滲入,在體內探查一圈,又收了回去。
她知皇帝在查探自己的內力武功,但知躲他不過,索性直視著皇帝威嚴的目光,坦然無懼。 皇帝本是猛然間想起一事,來查探藍徽容內功的,卻似發現了什麼令他疑惑的事情,輕‘咦’了一聲,再查一番,看了藍徽容一陣,鬆開扣住她的手,肅然道:“容兒幼年曾遭大病嗎?” 藍徽容不知他是何用意,想了想,搖頭道:“未曾聽母親提過。”
皇帝站起身來,負手在帳內走了幾圈,又回過頭來盯著藍徽容看了許久,眼神閃爍,藍徽容漸感不安,帳內流動著沉滯的氣息。
這時,內侍進帳稟道晚膳已備好,皇帝方收回目光,藍徽容相陪,用過晚膳,才歸帳休息。
次日藍徽容依然在龍輦中陪著皇帝,皇帝與她對弈,言談甚歡,似是對她極為關懷,屢屢問及她小時候的事情,藍徽容小心回答,總感覺皇帝在套自己的話,難道,是為了莫爺爺不成? 一局棋罷,皇帝勝了三手,見藍徽容將棋子拈回盒中,端起茶盅,悠悠道:“容兒昨日與世琮見面了?”
藍徽容面色平靜道:“是,我的馬兒青雲一直留在潭州,侯爺將它帶至京城,本想還給我,我又入了宮,索性便將青雲贈給侯爺了。”
“青雲?!”皇帝低聲念道:“是你母親給那馬取的名字吧。”
“皇上怎麼知道?”藍徽容微笑道。
“你母親以前在蒼山的座騎,就叫青雲。”皇帝似是想起了什麼遙遠的往事,茶盅便停在了半空。
半晌,皇帝回過神來,緩緩道:“容兒,朕有一事問你。”
藍徽容見他正容問話,忙跪落於地氈之上,聽得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聽藍家人說,你母親是去年冬天過世的,之後你便是個孤女,是誰,讓你去慕王軍中的?”
藍徽容早知皇帝一定要弄清此事,而自己為什麼會去慕王軍中,牽扯到無塵師太,是斷不能讓皇帝查出來的。
她早已想好說辭,垂頭輕聲道:“沒有人派容兒去慕王軍,只是母親臨終前,說起慕王妃是她的金蘭姐妹,情義極深,可惜命運捉弄,不得相見,是平生一大憾事,又說起,說起曾與慕王妃有過約定,願結為兒女親家。容兒在賽舟節上得見侯爺,便,便動了好奇之念,跟到潭州,恰逢侯爺往前線作戰,容兒便女扮男裝入了軍營。”說著面上飛起兩團紅雲。
“我?!”皇帝飲了口茶,悠悠道:“看來,容兒的意中人是世琮了?” 藍徽容垂下頭去,並不作答,皇帝呵呵一笑:“世琮年輕才俊,容兒眼光倒是不差,難怪要拒絕朕的賜婚,只是,辰兒也不會比世琮差吧,他是堂堂皇子,又是朕心目中的太子人選,你為何看他不上?”
藍徽容遲疑片刻,抬起頭來,滿面彤紅,眼中卻煥發著堅定的神彩:“皇上,情之一字,並不是以一個人的身份或地位來決定的,寧王殿下胸懷大志,他的心中裝的是江山和萬民。而容兒此生,只想求一知心人,白首不離,容兒的性子,實在不適合當皇后,主理後宮。”
皇帝眼神閃爍,似是被藍徽容話語觸動,想起了什麼,也未再提這個話題,過得一陣,依舊與她對弈歡談。
這一日御駕行得較快,申時初便到了寶鼎山行宮,隨駕而來的幾千禁軍,早已將行宮附近細細搜了一遍,休整一晚後,春獵於翌日正式開始。
淄河兩岸沃野千里,河邊的寶鼎山群山連綿,丘巒層疊,密林眾多,森森莽莽。 皇帝於辰時在淄河邊主持了開獵祭典,祭典過後,皇帝親披銀甲,帶著藍徽容及諸皇子和宗室親貴,號角齊鳴。早有侍衛從四處將獸禽逐步趕入圍場,眾人縱馬追逐,彎弓搭箭,頓時萬箭齊飛,喝聲震天。
皇帝內力深厚,直到兩個多時辰後才罷獵,清點收穫,自是他獵得最多,寧王居次,藍徽容只是伴在皇帝身側,未曾出手,其餘宗室親貴也都有斬獲,倒是允王,空手而歸。 皇帝看著允王一副怯懦樣子,不禁有些氣惱,斥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哪一點象簡氏子孫!”
眾臣見皇帝著惱,皆屏氣斂神,不敢出聲,允王瑟縮了兩下,話都不敢答。藍徽容眼光掃見慕世琮立於諸臣之中,微微點了點頭,上前溫柔笑道:“皇上,允王殿下也是一片仁心,不忍殺生,容兒看寧王殿下善武,允王殿下又善文,皇上文武雙全,豈不美滿?”
皇帝被她說得一笑,也就丟開了這事,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