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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我家一年之用。
煤礦工人自家燒煤,自然不可能花錢去買,大都是在阡石山裡掏一點,但要將整車的新碳拉出去送人,卻只有張礦長這些大權在握的領導才能做得到。一九七八年伊始,送禮之風尚未盛行,張礦長就有這麼大手筆,果然是有膽略有氣魄的。我只是驚訝他幹嘛要送這麼大禮給老爸。老爸就是不犯“錯誤”,也只不過是公社的副主任,和他這個副縣團級的礦長,差著好幾級,根本用不著他來巴結討好嘛。
卸下煤碳,張礦長又客套幾句,便起身告辭。
老爸死活不讓,怎麼說也要留人家吃頓飯。
張礦長也不客氣,推讓幾句就繼續坐下來與老爸聊天,聽他話中之意,卻是拐彎抹角在打探我家和廖慶開的關係。
我不禁恍然,又有些好笑。料不到廖主任和我多說了幾句話,便引起他那麼大的動靜。可能持此心態的還不止他一個。
雖然廖主任說的話頗為冠冕堂皇,看不出半點私意。但省革委會副主任如此關心紅旗公社的副主任,難免要引發一些猜測。
身在官場,倘若只按領導話語的表面意思去理解問題,成就多半有限。張礦長三十幾歲能上到副縣團級,背後靠山若何,我不清楚,悟性必定非凡。不管老爸是否與廖慶開有特別關係,送這一車煤,總不會吃多大虧。
老爸只是與他打哈哈,說些不相干的話,避了開去。
原本便毫無關係,不避開又待如何?
張礦長見老爸閃爍其辭,便露出心領袖會的表情,識趣地不再糾纏此事。
我暗暗好笑,有時候故作神秘反而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必老爸又多學了一招罷?
第三十二章 人大代表(一)
不知不覺間,到了一九七八年三月,穿越回來差不多一年半時間了。除了腦袋裡的英文、俄文單詞和“子曰詩云”塞得更多一些,沒其他起色。因為不住公社了,也沒辦法再幫方文惕修無線電,財源斷絕,讓我很是鬱悶了一陣。不到十元錢的“個人總資產”,買了幾個“明錢”後,只剩下五元,縮水嚴重。嚇得我不得不緊縮銀根,節約開支,不敢亂花一分錢。
上輩子穿越之前正碰上全球經濟危機,老闆雖未裁員,卻是狠卡我們這些工薪族的薪水,上有老下有小,經濟的窘迫可想而知,套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說就是“恨不得一分錢要掰成兩半花”,誰知穿越之後竟然更慘,掰成兩半花總歸還是在花,現在我壓根就不敢動。
這事整的!
人家是一輩子窮困潦倒,我呢,兩輩子沒闊過,市儈一點不為過吧?
老爸越發悠閒起來,甚至被嚴玉成硬拉著去河邊、水庫坐了幾回,也不知是釣魚還是釣雪,反正魚是沒見過影子,感冒倒染過一次。
不管有沒釣到魚,我是很支援老爸去釣魚的。理由前面已經講過,釣魚能化解浮躁之氣。老爸要想在仕途繼續混下去,這個轉變是必須要完成的。他與嚴玉成的性格讀衝動了些,很難做到互補。
三月,向陽縣即將召開人代會。大革命期間,許多事情亂了套,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也受到一定衝擊,但事關國家根本政治體制,還是堅持了下來。
歷年的人代會,都走向陽縣政壇的一大盛事。倘若沒有那個停職反省,嚴玉成是定要當選為人大代表的。老爸排名落到最後,未必一定能選上,卻也大有希望。
如今是鐵定沒戲了。
眼看老爸表面悠閒,實則焦急的情形,我很想告訴他,最遲五六月份,那篇著名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文章,便要刊發出來。那時候,嚴玉成和老爸的政治窘境,不說立即得到徹底改變,起碼也不再是孤立無援。
周先生說過,從政的人,要識大體明進退,關鍵時刻要一往無前。這話很有道理,但還不全面。還有一項本事,從政的人也是必須具備的,那就是要能忍!
忍常人不能之忍,方能成常人不能之業。
不過是停職反省,工資照拿。如果這點委屈都不能熬過去,我看老爸還不如回去搞修理。
想透了這一層,我便氣定神閒,不再為老爸著急。
然而我不著急是一回事,另外卻有人著急。
這個人便是五伯,柳家山大隊黨支部書記柳晉文同志。
五伯與老爸雖是族房兄弟,但真論親疏,恐怕要上溯六代。平日裡來往也並不密切。不過自從老爸當上紅旗公社副主任,五伯的態度就迥然不同。倒不是說五伯是個勢利小人,相反,五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