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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自在毫無反應,小的這個卻急忙從我膝蓋上滑下來,著急地指著珊瑚樹後掩映的小路辯解:“我和父君可沒故意要偷聽,父君說孃親你在追我們,於是才從那邊路上折回來。走近了看到這位夫人和孃親在說話,我們就只好迴避。”
他小心翼翼地看我:“孃親你來追我們,是因為捨不得阿離,要跟阿離和父君一起迴天宮的吧?”
我覺得他這推論太過離譜,正要搖頭,那身為父君的卻斬釘截鐵地點頭:“對,孃親她的確是捨不得阿離。”
小糯米糰子歡呼一聲,樂呵呵地瞧著我,眼睛忽閃忽閃:“孃親,那我們什麼時候迴天宮?”
夜華代答:“明天就回去。”
小糯米糰子再歡呼一聲,繼續樂呵呵地瞧著我,眼睛忽閃得更厲害:“孃親,就要回家了,你這麼久沒有回家,感覺會不會很興奮?”
這次夜華倒沒有接話。
我聽見自己呵呵乾笑了兩聲,道:“很興奮。”我始終沒有機會同他們解釋,方才我趕著追過來,只不過想讓他們順便將
我帶出這鬼園子。不過眼下這境況,雖然亂七八糟吧,倒也算殊途同歸。
自夜華出現後,少辛便一直安靜地跪伏在地上。偶爾望向夜華的目光中,卻有幾分憤憤不平。
當年桑籍若不退婚,照天君對桑籍的寵愛,如今的天君太子,如何也輪不上夜華。可天地萬事講個因果,因果因果,桑籍種了彼種因,理所當然需承此種果。我不過火上澆幾滴菜花兒油,在他需承的因果之上,平添幾分不痛不癢的怒氣罷了,已算修養良好了。
因半途冒出來這父子二人平白將我同少辛的敘舊打斷,倒是斷得甚合我意,心情頗佳,臨走前便將破雲扇重放回少辛手中,向她道:“我只給你一個願望,回去好好想想到底向我討什麼,想好了便來青丘找我吧。有了這扇子,此次,迷谷他們再不會攔你了。”
夜華垂眼瞧了瞧少辛,目光轉向我道:“我以為……”卻頓住了下文,轉而道:“你倒是很好心。”
這麼一樁小事,誠然說不上好心歹心,終歸同她主僕一場,閒著也是閒著,於她而言是天大之恩,於我不過徒手之勞,此種話卻沒道理同他細說,隨口道:“有見識,我一向的確就是這麼好心。”
小糯米糰子戀戀不捨地看著少辛手中的扇子,眼巴巴道:“我也想要。”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是個小孩子,要什麼殺傷性武器。”隨手從袖袋裡掏出塊糖來,堵了他的嘴。
夜華著實方向感良好,令人驚喜。
到得花園口子上,我暗自思忖,和夜華一同出現在東海的宴會上,究竟算不得多麼明智,抬了袖子要作別。小糯米糰子立刻做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我頗為難,只得違心安撫:“現下著實有些瑣事需了,實不得已,明日一定來與你們會合。”
小糯米糰子沉默半晌,卻頗懂道理,雖仍是不悅,只扁了扁嘴,便來與我拉鉤讓我作保。
夜華在一旁似笑非笑:“淺淺莫不是害怕與我父子二人一同入宴,會惹出什麼閒言碎語?”
淺淺兩個字聽得我本能地哆嗦,回頭客氣向他道:“夜華君倒是愛開玩笑。”
他不置可否,笑得益發深,這形貌倒有幾分當年墨淵的風姿。
我被那笑紋照得恍了好一會兒神,反應回來時他正拉了我的手,輕輕道:“原來淺淺也知道,你我早有婚約,倒的確是不用避什麼嫌的。”
他一雙手長得修長漂亮,似不經意地籠了我的左手,神情悠閒,眼中仍含著笑。如今他這形容神態,與那來挑我白綾的冷漠神君,簡直不似同一個人。
我心中五味雜陳,料想如今這世道,有婚約的男女青年大抵都如此相互調笑。這個世道,比我小時候的世道要奔放太多了,不常出來,著實容易同年代脫節。可本上神的情況有幾分特殊。他這些風流態,本上神想要做自然也是做得出,但一想到我在這花花世上已活了九萬年,夜華他才剛打孃胎裡落出來,便硬生生覺得與他做此種親密狀,本上神未免太過猥瑣。這,不是犯罪嗎?可貿然抽出手,又顯得本上神風範不夠大度。
思考再三,我抬高右手去觸他的發,情深意重地感嘆:“當年我與你二叔訂婚時,你還尚未出世,轉眼間,也長得這般大了,真是白駒過隙,滄海桑田。歲月這東西,著實不饒人啊。”
他愣了愣,我順勢將兩隻手都收回來,與他再點了一回頭,就此抽身離開。
豈料生活處處有驚喜,我這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