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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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走動,每個人都窩在一個角落,養精蓄銳,連喘息聲都不可聞。
出發前跟隨著江欲晚的人眼下只剩一半,兵疲馬累,顯然是拼了命的在逃,已是命懸一線的境地,說是能全身而退我心裡也沒有底。
我細細的想,若是江欲晚幾欲兵分兩路,且寧願以身試險的誘敵先離,究竟是隱藏了什麼目的,可以讓他做到如此地步?若是說為我安危著想,大可讓我跟著曹恚曹潛一起。
可他沒有這麼做擇,而是將大隊人馬分配給了曹恚帶領,其中也包括德妃一行俘虜,自己帶少部分的人墊後,甚至是誘敵犯險,作為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來說,這是大忌。
兵不可一日無將,將死,兵必敗,這個道理他比我更懂。而對於他的瞭解,我更相信他是個步步精算之人,焉會隨意犯這種致命的錯誤?
可又是誰在他後面緊追不捨?似乎非要致他於死地不可,是李哲?想到這,我心裡微微一顫,垂眼,目光落在一地白霜月輝之上。
我下手那麼狠,或許,他已經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才幹淨,我抬起自己的手,手掌亂紋,疤痕縱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紋路,再加之剛剛死裡逃生中留下的燙傷,已經不堪一看。
我想起那時候順著指尖,指縫流淌的鮮血,是跟著那金黃色的緞袍一樣鮮豔的顏色,就像是看到心裡淌過的鮮血一樣,不自覺,微微顫抖。
等我醒過神的時候,面前的黑影蹲下身,扯過我的手,似乎在看我的傷口。我下意識收手,卻沒有對方力氣大,我抬眼看那人,還未開口,只聽他輕聲道:“傷成這樣為何不說。”
我不答,看他動作利落的用松針挑開我手心裡的水泡,將腰間的小瓷瓶取了下來,覆上藥粉,蟄疼感瞬間清晰傳來,我感到刺痛,抖了一下。
“女子亂紋,不是好事。”他撩眼看我:“註定這一生都要牽扯不斷,無可避免,這是你的命數呢,快把腿伸出來。”他命令,我拒絕:“我自己塗過藥了,無需將軍費心。”
江欲晚盯我細看,突然笑了,伸手一推,力氣不大,卻足以把我按到在地,雙手被牢牢扣住。
我惱怒,直覺認為他這是在戲弄我,雖然被李哲廢黜,丟到長門宮生不如死,我能忍罪,只是不能忍受他這般輕浮,於是伸腳去踢,不歪不正剛好踢在他腰間,他蹙眉,俯下身,輕鬆到不能再輕鬆的用腿牢牢將我壓在地上,再動彈不得半分。
“看,從前時候,你多溫順,我見過你兩次,一次你還小,是在蕭公府上,我隨我爹拜訪,無意間看見你坐在書房裡看書,木窗半敞,桃花開的正好,你手裡捏著本簿冊,看的正高興,光著腳翹在案几上,手上還有個吃了一半的桃子。
第二次見你,李哲封你為昀妃,大殿上,一片珠光寶氣,美色如雲,你坐在他身邊嘴角帶笑,稍稍喝了幾口,已經面如桃花,媚眼迷離,似乎在看著臺下的歌舞,也許是已經醉了。”
我蹙眉:“將軍識得我又如何?”
江欲晚俯下頭,離我極近,快要碰觸到我鼻尖:“不如何,只當是我知曉你,總比你知曉我的多。重澐說說,默默關注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冷暖自知的問題,將軍多問了。”
江欲晚笑,似乎有意無意的將鼻尖劃過我臉頰,我一定,忙不迭轉過臉,他卻已經鬆了手,起身坐起來:“我以為你廣寒宮裡嚐盡了這個味道呢,或是在長門宮裡,追憶這滋味的時候,會有些前所未有的感悟。”
我心微緊,猛地坐起身,見江欲晚自顧自撩起我褲管,用手扶著我小腿,將瓷瓶中的藥粉均勻倒在我挑開的水泡之上,雲淡風輕的道:“像是這傷,明明是燙出來的,只能用燙傷的藥粉,即便你塗了再多的金瘡藥又能如何?根本就是無用,你需要的是對症下藥。”說完又從懷裡掏出白布,細細將大大小小上過藥的傷口包裹在內,最後放下褲管,利落的讓人咋舌。
“重澐,你最是愛兩不相欠,相抵相消是嘛?可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江欲晚傾身,伸手幫我扶去頸間散亂的頭髮,從他頭上拔下一根簪,輕鬆的將我散開的頭髮綰好,用簪別住。
“重澐,我最喜以債養債,你知道嗎?”
大約休息了兩個時辰,天還沒亮,我們就得開始動身。之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已經讓所有人非死即傷,就算有命逃出來的,也早就精疲力竭。
因為逃命出來,帶的東西不多,尤其藥材和食物,臨行前孔裔將帶的玉米窩頭一分為四,每人只能分得其中一丫,因為連夜逃亡,窩頭許是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