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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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債。”
我笑笑,利落的打好結:“若是對方認為那情是埋在心裡面的,必然會覺得成了債,還之不盡。可若是根本就無所謂有無,債字又從何說起呢?”
頓了頓:“將軍,你的傷口包紮好了,我要去給別人包紮了,您且先休息。”
江欲晚不依,反手扯住我胳膊,因為袖子寬大,被他突如其來一撩,胳膊露出來,他握住我手腕,似乎能感到面板上縱橫而凹凸不平的傷疤,覺察到他的手顫了顫,聽聞他隱忍的開了口:“你的腿……”
“不礙事,只是些水泡罷了,我自己會處理。”我掙了掙,他還是不願鬆手,我蹙眉看他,陰暗的叢林之中,只有從枝杈間滲入的斑駁月光,可見他隱約模糊的輪廓。
“你可曾怕死?”
我揚了揚嘴角:“怕。”
“那你還願跟著我走?”
“當初在長門宮,我什麼委屈都能吞嚥,連自尊都可以不要,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從那裡活著走出來。
如今,我達成所願,自然是如斯愛惜我的性命,若是將軍覺得我拖累了您,也請您找到安全的地方將我放下,若是將軍無謂,我也願意跟著將軍走。”
眼前有輕笑的聲音,似乎放下心來:“能伸能屈,難為你了。”
“為了我自己,無所謂困難還是輕鬆,將軍放手吧。”
胳膊上的手一鬆,我抖了抖袖子:“容我多問一句,沉香與曹潛他們不是跟我們一路,將軍這招引蛇出洞的好戲準備何時偃旗息鼓?”
面前的黑影一晃,站起身來,朝我緩緩走近,直至近到我能從淺淡如清輝的月色中看清江欲晚的臉,見他銜笑,眉頭微挑:“就等到那一撥人安然無恙的行至某一處,我便作罷,不過在那之前,就麻煩重澐要與我繼續並肩的同生共死了。”
我定定看著他,鼻尖有新鮮血液的甜腥味道瀰漫,男人朝我傾了傾身:“當年,你願進宮,不惜毀了毀約,如今,你為了逃宮,連我都願意跟,這叫風水輪流轉嗎?
可若是人都能有恰到好處的自知之明多好,蕭公精明,似乎不如重澐這麼務實,或者說,老天不開眼,讓江家落敗,卻又將富貴榮華繞了一圈,又安然返還。
蕭公確是料不準開始,卻料準了結局,問問這世間上的人,還有誰,能像我這般,這麼心甘情願,奮不顧身的救你出來呢?”
他頓了頓,伸手覆上我右眼角下的傷疤:“蕭公緣何與不屑的江家結盟,又為何毀了婚約卻遲遲沒有收回那枚龍珏,最終也是將你交還與我?
逃不出一個“欠”字,重澐啊重澐,你這般兩兩相清的個性可當真會害了你,那麼多的情債,你又怎麼能還得完?蕭公這一輩子不夠,你的一輩子就夠還嗎?”
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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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為答,看著江欲晚那張銜笑淡若的俊臉,就似一抹冷寒的白月光劃過心頭。
他心裡的不是恨,也不是不甘,而是一種不屑,對於他人自以為百無一漏的算謀最終卻竹籃打水,挫骨揚灰下場的嘲諷。
人就是這般,所有的愛恨嗔痴最好都有個底線,越過了,就不要祈望著能夠再輕易的回頭。
這就是取捨,舍了當初,就該永遠這麼舍下去,否則,非但不能得到原諒,還會讓人看成加倍的無恥,和不自愛。
可我對這樣一個居高臨下的江欲晚有什麼可說的?那句毀婚是出自我的口還是父親的口,究竟是誰為了富貴榮華而背信棄義,到如今地步還有意義嗎?
狡辯也需要有一個度,對於我,這個度剛好在處在讓我啞口無言,無從說起的點上。罷了,當初我連為求生的辯解都放棄,現下我還會對毀婚有意辯駁?
我看了看他的眼,黝黑的一望無際,彷彿那月色投進去都被瞬間吞沒,看不見半點光亮。
“讓將軍失望了,我沒有任何好解釋的。”我轉身,一步步離開,身後只有沉默,死一樣的寂靜無聲。
我們在茂密的樹林中沒有停留許久,當初匆忙啟程所帶的糧食和水並不多,等我給每個受傷計程車兵包紮過後,休息時間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我找了棵高樹,靠著樹幹坐下身來,撩開褲腿,小腿上無數水泡,我將松針用水洗淨,將每個水泡挑開,將裡面的水擠出,然後用少量金瘡藥覆好。
因為沒有乾淨的棉布剩下來,傷口只能□在外面,尤其是褲子刮過傷口,撩起一陣陣刺痛。樹林靜的駭人,不敢生火,不敢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