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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人也就越發煩躁。但他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嘆口氣,邊回身邊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吧。”
雨水順著他的衣襟如一條細線似的流著,全身上下已經完全溼透,而他卻絲毫不在意。他面色深重,眸中深邃的光芒閃爍著,看我回身,開口問道:“曉文,這樣活著,你覺得愉悅嗎?”
未等我開口說話,‘啪’一聲輕響傳來,移目向弘曆身後望去,一把竹傘倒立著落在地上,傘隨風雨左右搖晃。我心中一怔,向側方行了一步,錯開弘曆的身子,赫然發現,傅雅一臉悲傷的呆愣在原地。見到是我,她一怔,似是有些不解,隨之而來的卻是滿面詫異。
見我如此,弘曆轉過身子,待看清來人,他面色淡淡的立在原地,默了一會,道:“可是有事?”傅雅微怔,即而彎腰撿起雨傘,淺笑著邊走邊道:“適才見爺並未帶雨具,擔心爺淋溼了身子,卻不想娘娘也在,早知多帶一把來。”
聽她不著痕跡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壓下一腔的愁苦,笑道:“我們也甭在這雨中站著了,都回吧。”弘曆瞅了我一眼,又望向傅雅道:“回吧。”
她輕聲應了一下,快步撐傘來到我面前,微笑著道:“我們回去的路較近,這傘還是娘娘用吧。”低頭望望衣衫,已溼得不能再溼,哪還有撐傘的必要。我一笑,搖搖頭,轉身疾步往回行去。
第三十三章
大雨過後,已顯秋意。陽光溫暖,微風和熙,坐在房中就能聞到透窗而入的那特有的屬於秋天的香味。
蒙古兩部王爺已率眾抵京,允祥、允禮、弘曆、弘晝等王爺、貝勒們迎在宮門,城門至宮門鼓樂大作,鼓樂中響著悠長而寵亮的通傳聲,‘和碩部王爺到’、‘伊爾根覺羅部王爺到’,……。這是自雍正朝以來前所未有,又極其盛大的儀式,對兩部王爺來說,也是莫大的恩寵。
通傳愈來愈近,我越發坐不住,站起來踱了會,又坐於梳妝檯前,對著銅鏡打量一番,拔下頭上的簪子,瞅了一眼桌上的首飾匣子,躊躇一下,自銅鏡中瞥了一眼坐於桌邊呷茶的胤禛,隨手又拿起另一個簪子,在頭上比劃著。
他站起,走過來徑自開啟首飾匣子,拿出那支木蘭簪子,輕輕插進我的髮髻,望著鏡中的我們,他道:“自己喜歡的,就是好的。”望著銅鏡中他凝重的面容,我默了一會道:“如果自己的喜歡的,帶給自己的只是沉重的幸福,那也是好的嗎?”他面色一暗,啞聲道:“過了這幾天,氣也該消了。” 我眼眶一熱,強笑道:“我是生自已的氣,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仍是不能放開心胸,不懂得去珍惜,苦了別人,也苦了自己。”他微蹙眉頭,搖搖頭,輕嘆口氣,從後面環著我的肩膀,道:“還說沒有生氣,我都成‘別人’了。若曦,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我站起,轉過身子,抓住他的手,仰起頭盯著他,道:“慶幸的是,皇后的病已經好轉,流言也沒有了。獨享寵愛,難免會有人眼熱,我雖當時氣惱,心中也是明白的。”他攬我入懷,輕撫著我的背,道:“處罰的過輕,沒有得到應有的教訓。”
我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不知他所說何人,在心中細細地想了一會,抬起頭驚訝地道:“居然是她,她不是被禁足了嗎?怎會傳出來這些呢?”他輕嘆道:“西藏的事已了,鄂家也算是出了力的。”在心底暗暗嘆氣,宮中之人眼皮極活,認為鄂齊立了功,鄂答應自會再受恩寵,她雖出不來,可別人卻是能進得去的。
苦笑著搖搖頭,她的心胸居然如此狹窄,也如此糊塗,進宮已屆一年,難道沒有發現,自雍王府帶出的幾位福晉,現今的幾位妃嬪,從不曾因爭籠而惹出事端。
“皇上,兩位王爺已入了宮門。”房外傳來高無庸的輕聲提醒。
他拍了拍我的背,我又用力的摟了一下,方才放手,微笑著道:“我這就去坤寧宮了。”他凝神望我一會兒,輕輕抓住我的雙手,嘴角已蘊著一絲笑意,眉梢也揚了上去,眸中神色愉悅,前兩天的沉鬱已完全不見。我扯扯嘴角,笑了笑,道:“快走吧,不要耽誤了正事。”
他輕鬆一笑,道:“和你在一起,也是正事。”我一愣,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居然從他嘴裡聽到這麼窩心的話,我心中一暖,踮起腳尖,快速地在他唇上印一下,拔腿就走。
“若曦。”背後傳來他的聲音,我微微一怔,轉過身子,疑道:“什麼事?”他笑著柔聲道:“不要擔心,依敏敏的性子,就是認不出你,你們也會成為朋友的。”
微笑著‘嗯’一聲,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