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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名換姓。”他望著眼前飛舞的點點楊花,月夜下,飄逸四散,似離人淚,“我藝成後,師父已歿,本來打算立即回家,卻在北方飄蕩了一年。那次偶然隨別人去了一趟邊關,見了國難城危,百姓悽苦,熱血一起,便隨軍參戰,後來又被震平老王爺收為義子,但從此,這家就回不去了……”
眼前一暗,一具溫暖而柔軟的軀體傾身摟住他的頭頸,像是母親呵護疼惜一個多年在外遊蕩遲歸的浪子,雙臂攏起,溫柔地擁抱他。
“令兄做你家的義子,你做別人家的義子,你不能為父母盡孝,但你為國家盡忠,為百姓盡力,我代大明千萬百姓謝你。”
她難得如此正經認真,本來應該藉機取笑一番,但他神志一瞬間恍惚起來,不知是因缺血而昏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身上溫軟的氣息非常好聞,有江南的味道,故土的親切,是夏季裡荷葉悠逸的清新。
靜默了好一會兒,相夏至才驚覺十分不妥,她放開手,故作鎮定地向他笑了一笑,然後坐回原處,頓了頓,又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悄悄移開一小段距離。
望月本來也十分尷尬,但見一向散漫且沒長肝肺的她如此無措又欲蓋彌彰,真是讓他再也捺不住笑……喔,她還臉紅,真是奇景!
“你笑你笑,不怕傷口又裂!”她微惱,心念一轉,想起一件事,略帶惡意地睨著他,“我和你說過,打完這場仗,我要告訴一件對你有點打擊的事。”
望月止了笑,不以為意,“你說。”
“其實呢,呵呵,你要撐住啊,不要太失望。”她頓時忘了剛才的窘境,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神秘兮兮地湊過去,“你當初對流雲很有意思吧?少年情懷,一見傾心,一生牽念,很平常,我非常理解。”
這回輪到望月窘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從—開始提到流雲,她就是這樣一副又是悲憫又是同情的神色,讓他摸不到頭腦。
“我想說的是——”她努力作勸慰狀,“其實呢,流雲是名男子,自是不能應你什麼,所以,你還是儘早死心的好……哎,雖是全軍都風聞你有……呃,特殊癖好,但我還是勸你一句,就算你可以,流雲也不會答應,你還是另覓他人吧,多多保重。”
望月可真的是錯愕萬分,“你又在說笑吧?”
“沒有,絕對千真萬確。”她信誓旦旦,堅決肯定,“你有機會再去相思谷,不妨親口去問。”
望月半信半疑,“但我見到的流雲,確是女子裝扮。”她古髻長裙,冰雪如畫,當真是絕世丰姿,仿若天人。
“誰說穿女裝就是女子,我現在身著男裝,我是男人嗎?”相夏至笑吟吟的,“你知道,天坑絕地常有武林械鬥、殉情輕生的事,墜入的人實在不少,流雲在半空結了網救人性命,但仍有人受了重傷,療傷包紮或全身針灸,衣裳自然要除去,男人還好說,女子就比較麻煩。”她頂頂他,笑得促狹,“以前你幫我上藥,怕我會賴上你,我說我明白,就是因為流雲也偶爾會遇上這種困擾,一些女子的確有點讓人……嗯,難以招架。”
望月這時可笑不出來,只能聽她繼續說下去。
“所以替女子診治時,流雲便換了女裝,以免惹來麻煩,反正他生得美麗,又是少年好裝扮,一般不會被人看出破綻。或許你墜入天坑時,他正在為女子醫治,因此一直著女裝,結果讓你誤會這麼多年。”
望月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怎樣,有沒有打擊到你?”
“有一點。”
“唉,你這樣輕淡的反應,我很不滿意,但你也沒有失魂落魄、灰心憤怒地跳起來,這我就放心了。”
她這是什麼話?望月又好氣又好笑,“我雖然吃驚,但也不至於到失……什麼的地步。”
相夏至好奇地盯著他瞧,“你不是與流雲定了約?唔,夏至之約,不是白首之盟,那是……啊,我又多嘴了,不該問的,你別惱。”
“我惱什麼,本來就沒什麼,他不能赴約,我也不意外。”望月微笑,望著已過中天的明月,她的生辰已過,又老了一歲,卻並不見更加沉穩,仍是讓人時時擔憂,“所謂夏至之約,不過是我邀他日後的某一年夏至時節去江南觀月,那是我歸鄉的心願,只是想找個人陪我一同結伴,我當時年紀不大,想得十分單純,哪裡有你現今的古怪心思。”
相夏至怔了半天,卻又忽然笑不可抑,“哎呀,我的侯爺,原來您少年時這樣純情,我真恨自己不早生幾年,不早認識當年又呆又純的望月。”
望月靜靜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