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
“你說什麼?”
“野蠻丫頭。”他埋頭繼續吃。
“再說一遍!”
“野、蠻、丫、頭!”章遠一字一頓。
何洛轉著烤紅薯,低下頭,忍不住微笑。“呆瓜小賊。”她說。
“野蠻丫頭。”
“呆瓜小賊。”
彼時,《仙劍》囊括各大電腦雜誌遊戲榜的冠軍,何洛和章遠都打過三四次通關,熟知遊戲地圖中每個角落。“呆瓜小賊”、“野蠻丫頭”,是李逍遙與林月如初初相見,惡言相向時彼此的稱呼。“我最喜歡的不是靈兒,是月如。”某日說起遊戲中的女主人公,章遠道,“有血有肉,更真實可親。”
想到這裡,何洛笑意更濃。
章遠說:“這麼快你就陰轉晴,食物的力量是無窮的。”
“明天開始,給我佔座吧。”他說。
“什麼座兒?”圖書館自習?有那麼用功麼。
“2路車啊,你不是從終點站上車麼,我在第三站。”
“你不騎車了?小妹妹的話還真有用。”自己都覺得酸,何洛不小心咬到舌頭上。
“路這麼滑。你想我每天骨碌到學校麼?”章遠說,“萬一缺胳膊少腿的,你負責麼?”
“肉聯廠負責。”專門生產俄式紅腸的。
章遠揚揚拳頭,“不會虧待你的。晚上我幫你往車上擠。”
“嗯?”
“放學後呀,以後我們每天都一起走了啊。”還沒有徵求何洛的意見,章遠已經自作主張。
真希望這個冰雪覆蓋的冬天長些,再長些。
高一冰課的時候鄭輕音跌倒了,後腦勺重重地摔在冰場上,做ct檢查,發現有一小片淤血。醫生說不會有後遺症,可以正常上學,但短期內不能從事劇烈體育運動。
“我本來想學你那樣急停的。”她很委屈地對章遠說。
“不要搞盲目崇拜。”章遠笑著,“這是幾?”他伸出兩個指頭晃了晃,又說,“來,去託兒所學套腦體操,開發嬰幼兒智力的。”
鄭輕音擺出踢他的架勢,咯咯地笑,“你再氣我我就瘋了!快快請我吃蛋糕賠罪。”
“啊,會蛀牙的。頭殼壞掉了,牙可不能壞。”
“擦個黑板都這麼慢,不回家了呀。”田馨問,“看什麼呢?”
何洛擦著黑板,目光不時飄到教室門外,她一努嘴,“自己看吧。”
“我看她不是瘋了,是摔傻了。”田馨說,“要不要我拿個棒子衝過去?”低頭瞥見地上的拖布,“要不,把這個扔過去?”見何洛還不說話,她怯怯地問,“喂,你不是受打擊了吧。”
“沒什麼可打擊的,一個大孩子在逗一個小孩子。”何洛說。剛剛章遠出門時塞給她一張紙條,囑咐說:“馬上回來,等我一起走啊。”展開來,兩隻揹著書的小豬在拼命擠公汽,下面寫著,“猜猜看結果如何,它們會變成:a。豬排;b。豬肉鬆;c。火腿腸。”寥寥幾筆,看得出是上課時匆匆塗就。
何洛笑著,發現冬天的夕陽原來也是那樣暖。
冬日的車窗玻璃上結著厚厚的白霜。何洛握拳,拳的外廓在窗上按一個印,加上四點。“看,小腳丫!”她對章遠說。
“你的爪子不怕冷麼?”章遠用指尖在窗上畫了一個加菲貓的頭像,“像你吧。” 他就在她側旁,兩個人接踵摩肩,這樣進的距離,反而不知說什麼好,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說話的內容不重要,聽到他的聲音,何洛已經很快樂。
“那個小姑娘沒摔壞吧?”她問。
“沒有,她還擔心自己失憶來著。”章遠說。
“如果哪天她失憶了,你捧著籃球在她面前晃悠兩圈臭顯,她就能想起來了。”
“啊,她自己也這麼說的。”章遠拍手,“你還真是個算命的半仙。”
“真是個直率的小孩子,想到什麼,都有勇氣說出來。”
“那你想到什麼,沒有膽量說出來?”章遠忽然問。
“我……”我想到你啊,想和你在一起。何洛翕動嘴唇,微微一笑,“那你呢?你想到的都敢說出來麼?”
“不是。”
“那你在想什麼呢?”何洛繼續問。
章遠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說,“和你想的一樣。”
“啊……”何洛的臉一下熱了,車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紛至沓來,映在面頰上,“要是,我說我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