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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她喃喃道。
“那一定是你想錯了。”乾脆的回答。
“我,總怕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何洛輕聲道。
“我就說你想錯了。”章遠笑。公共汽車一站站行過去,乘客上上下下,嘈雜著,推擠著。
把她的手推進他的手心裡。
兩個人都帶了手套,十指交握,依然可以交換綿綿的熱度。何洛眩暈著,雙腿都開始輕
輕顫抖,顧不得心跳,顧不得呼吸,所有的神思都凝結在和他交錯的掌心裡。
章遠單手支住車壁,為何洛構架起一個相對穩固的小空間。所有的喧囂也被隔絕了,呼吸之間,何洛只聽到鬢髮摩擦著他深藍色羽絨服。冰涼順滑的料子上,細小的絨發沙地一聲掠過。仰頭,章遠正略有窘色地看著窗外,嘴角卻彎成漂亮的弧度。無法言述的令她迷醉。
倏、倏……路燈一盞盞撲過來,又一盞盞後退,他的側臉在閃爍的昏黃光影中明明滅滅。每一次明滅,都將稜角分明的曲線印在何洛心底。蠟染一樣,斑駁的、簡樸的,深入到布紋深處的色彩,是滲透在一根根經緯之間,無法磨滅的色彩。
公車掠過夢一樣的北國冬夜。零下二十度的空氣幾乎凝滯,車燈刺破暗路,光柱中是隱約的白煙。彷彿可以這樣顛簸著,一生一世開下去的。也並不需要張口說些什麼。
此刻是幸福的。
章遠也按下一雙小小的腳印。一大一小的兩雙小小腳印迤邐在車窗的白色霜花上。
你可見過凝結在玻璃上厚厚的霜花?渾然天成的精緻,一切現代科技都無法模擬的精巧細膩,一大朵一大朵綻放在冬夜裡,首尾相連蔓延著。於是玻璃窗上蜿蜒出一條開滿凌霄花的小路,通向未知的童話國度。他們小小的腳印鐫刻在未知旅程的起點,靠的那樣緊密,向著同一個方向。
似乎全世界的幸福都可以被預期。
似乎。
『10』放在心裡面
你和我所有的回憶全放在我心裡面
到永遠
by 孟庭葦。放在心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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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到操場上來,我的第一個進球是送給你的。”
何洛拿回英語筆記,裡面夾著一張便籤,藍黑的天壇墨水,流暢的勾勒出q版少年,表情嚴肅地轉著籃球。她忍不住微笑。
“你笑什麼?”趙承傑問。
“哪兒有?”
“分明在笑。”
“笑你的咖啡髮型!”
“?”趙承傑不明所以。
“雀巢啊。”何洛再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
“最近吃錯藥了,總抽風。”趙承傑翻過文具盒,用背面的鐵皮照著,不斷按頭髮,“有那麼狼狽麼?”
同桌對不起了,我真的很想笑,開懷大笑。何洛趴在桌子上,笑地眉毛眼睛嘴唇都彎起來。
漫長的冬季已經過去,路邊的、屋頂的積雪都開始融化,滴滴答答,乾燥的空氣中因此有一絲潮溼水汽的味道,清新、潤澤。落葉喬木依舊是光禿禿的,枝杈縱橫,但沉積一冬的灰暗已經被溼潤的空氣溶解,深褐的顏色稀釋在微醺的春風裡,淺淺淡淡稱出嫩青色來。消融的冰雪下,枯草悄然探視著季節的變遷,幹黃的草莖一點頭,從空氣中蘸染一絲明媚的陽光,春天便駐足在葉尖,柔柔一點綠,漸漸向下擴散開來。
剛剛開學,男孩子們就又活躍起來,藉著各種名目相約打球。為了迎接五一後的全市高中籃球聯賽,各年級的校隊成員常常在中午打練習賽。午休只有一個半小時,上午的課結束後,章遠掏出巧克力和牛肉乾,咬兩口,毛衣脫下塞在書包裡。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教室門口,高高躍起,作了一個後仰投籃的姿勢。
值日生抬了盛飯盒的鐵皮箱子回來,何洛拿了自己的,正要進門,險些和章遠撞個滿懷。她紅著臉,小聲嗔道:“嚇死我了,跑那麼急去投胎啊。”
“你這麼慢,會看不到第一個進球的。”他飛快地眨眨左眼,比劃一個ok的手勢。
“第一個進球有什麼好看?”李雲微不明就裡,哈哈笑著,“莫非你有預感,今天只能進一個球?”
“別說一個球,我看有人是一秒鐘都不想錯過。”田馨搡了搡何洛,“哦,對吧,你們兩個最近很曖昧啊,上學放學都一起走,章遠同學不是騎腳踏車的嗎?”
真的,一秒鐘都不想錯過,籃球場上的章遠。奔跑,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