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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不認識,看見我,紛紛上前表示自己聞訊後的憤慨和激怒,又向我探聽少帥的傷情。我隨意應了幾句。
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終於完成。史密斯要求樓少白留院觀察一夜,被他一口拒絕。史密斯顯得很無奈,聳了聳肩,看了下我,用英語對他說道:“既然樓先生堅持,我也沒辦法。你被送來的時候,我注意到這種止血方式非常科學,只有經過專業培訓的人才懂。如果是這位小姐為你止血的,想必她也知曉日常的護理方法,我給你開些藥,你們回去後注意些就是。”
樓少白立刻看向了我,目光中帶了幾分新的探索之意。
“嗯,知道了。謝謝醫生。”
樓少白嘴裡應了一聲,眼睛卻仍盯著我。
我裝作聽不懂,回望著他,一臉迷茫和無辜。
我們離開醫院,坐上了司機開來等在醫院門口的另輛車回去的時候,他果然開口審問我了。
“你怎麼會開車?”
“你去省城的幾天,我出去都坐司機的車。自己留心看他操縱,自然就學會了。不就油門剎車方向盤前進後退這幾樣嗎,很簡單。”
我立刻應道。
他狐疑地盯我一眼,“你倒聰明,看幾天就能開得這麼橫衝直撞,連我都自嘆不如。”
“樓少白,我要是不聰明不敢橫衝直撞,你還能這麼唧唧歪歪地跟我說話?說不定已經被人打成馬蜂窩了。”
我頂了回去。
他彷彿被我噎了一下,又問道:“包紮傷口呢?史密斯說你應該受過專業培訓。”
“現在是新社會了。我參加過女童子軍的學習班,正好就有急救的內容。”
我信口胡謅。
他默然片刻,終於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他信也罷,不信也罷,隨他去好了。總不會真的那麼無聊跑去核查池家小姐到底有沒有去參加過學習班,學習班裡到底有沒有這一項內容吧?
一路無話,終於回到原來的樓公館。福媽迎接了出來,一副又喜又悲的樣子,彷彿有話要說,看見樓少白在邊上,又急忙住口了。
樓少白回來後就一直在書房裡到天黑,連飯也是傭人送進去胡亂吃了幾口的。樓公館裡不斷有人進出。先是本城負責治安的官員過來負荊請罪,沒多久就擦著汗離開了,我懷疑是被他趕了出去的。然後是從醫院一路跟隨過來的市長和另些官員,等到他們也相繼離去,到了最後就只剩下他的軍中幕僚了。我猜他們應該在商議接下來的報復或者防禦行動之類的問題,不大感興趣,就從客廳回了房間。
福媽跟了進來,眼睛有些發紅,嘆氣道:“小姐,你為什麼總是要和姑爺過不去?前次姑爺突然回來,發現你跑了。你不知道,衛兵差點被他槍斃,幸虧他身邊的副官苦苦攔著,最後雖然沒槍斃,卻也被抽了十幾鞭。今天我又聽說姑爺和老爺翻臉了,昨晚打了起來,整個池家大院被火燒光,老爺和少爺都沒了下落……好好的日子,怎麼會過成這樣……往後可怎麼是好……”
樓少白早上一回來,什麼都沒說就要把我和鍾小姐往碼頭送。我當時也不過應景般地問了句池老爺的情況,他避重就輕地並沒回答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慘烈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對各懷鬼胎的翁婿已經徹底撕破了臉。只是福媽口中的“沒了下落”,到底是什麼情況。是被打死了,樓少白對我瞞下了訊息,還是人跑掉了?樓少白到底有沒有弄到池家的那半張地圖?他幹嘛要送走我和鍾小姐?今天的殺手又是誰派出的?
太多的疑問。等下要是有機會,我想向他打聽下。池家父子倒無所謂,我關心那半張地圖。
“我要是不先下手,被燒光的不是池家,而是這個樓公館了。”
我還在想著,身後響起了個冷冷的聲音,我回頭,見樓少白已經回來了,站在門口望著福媽,神情不悅,目光銳利。
福媽微微一抖,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
“福媽,你知道你對我最好。你放心,以後只要我還在,就一定有你的安身之處。”
我知道她在為我,也為自己的將來擔憂。剛才在我面前說樓少白的時候,又恰巧被他聽去,心裡一定有些害怕,所以出言安慰。
福媽擦了下眼睛,點頭急忙出去了。
“你忙完了?命再大,也只有一條。流了這麼多血,還是不要這麼拼命的好,早點休息吧。”
我對他表示自己的關心。
他的臉色稍緩,唔了一聲,到我跟前說道:“我要洗澡,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