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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很大。都是藏語。
四張雪白的床。被子也是雪白的,但有乾燥的塵土的味道。
平安在靠牆的鋪位。貝瑪躺在最外面的窗戶底下。兩個女人中間第一次夾進了兩個男人。傍晚吃番茄的時候,樹玩笑道,要把她們分開。
隨便,只要你們別再耍性子。平安淡然的回。
剛停電不久,老唐好象鬧肚子著急上廁所,摸著黑找鞋半天踏不到另外一隻。平安開亮頭燈幫他閃了閃。他拼命罵自己晚飯幹嗎要吃那麼多。
出發前,平安叮囑過大夥,高海拔,最多七成飽。本來就缺氧,吃太撐容易加重心腦和其他臟器的負擔。
可是老唐從來都不聽,餐餐好象災民似的,連盤底兒都不放過。他說他在Z城每天吃得如何好如何豐盛。
的確西藏不比內地,更別說大城市。但二十幾天的清苦不會要人命吧。也許有的男人不吃肉就難受。也許那人有甲亢,他吃那麼多還那麼瘦。日常慣於清淡的平安也不是想不通別人的習性或苦衷。
平安用連衣帽裹住整個頭。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少許細碎頭髮。睡袋裡,牛仔褲硬邦邦的,裡面的棉毛褲也是。
黑暗籠罩。黑暗中殘存朦朧之光。黑暗中可以傾聽到所有呼吸。應該又是午夜三點。這是一個慣性時點。平安習慣性的咳嗽,翻身。
當臉龐側向左邊時,靠著那朦朧之光,可以瞥見電視機旁邊剩餘的那幾顆小番茄倒映在牆上,身影碩大。床鋪與床鋪離得太近,還可以瞥見同路人的臉,甚至略微花白稀疏的頭頂。
屋子裡瀰漫著沉重的聲響,時不時從喉管深處夾雜出古怪,好象哽住又不完全那般。
平安在不少旅途中人的夜夢裡都聽過這種聲音組合。那是所有過了三張的成年人的夜夢寫照。與貝瑪那二十幾歲的明顯不同。
當人步入三張,然後是四張,身上肩負的責任感和壓力感會漸漸達到一個最高峰值。這個峰值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並且很難得以釋放。但是到夜晚的時候往往會不由自主的表現出來。
有那麼一日,平安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