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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協議,可一個小時後在曠野中遭遇到藏野驢群時,男鴛那臺車仍舊瘋狂追趕,為的是追求拍攝大片的效果。平安啞著嗓子說了兩句,反被樹指責為多管閒事。
越來越荒涼。
平安把相機塞回包裡,將把套頭衫的帽子戴起,面巾拉到眼睛以上。陽光並不猛烈。她就想把自己弄成個罐頭。
人們嘴裡叨叨的什麼狗屁大片。扯淡。
旅行越多,覺得人越發渺小,人的那些片兒和字兒就更加渺小。
到鹽湖時是午後。司機們說要休息一下。
這條線路大致經過日土,熱邦,恰茶卡。全是曠野的奔走。很多時候沒有車轍。普布曾經三次停下車子問放羊人方向。到鹽湖時重新歸入省道。
這是最詳細的地圖上都沒有標註的走法。這是憑藉多年的經驗與感覺摸索出來的。師傅如同一隻善尋的藏原羚。
日頭正烈。開門下車眼冒金星。可能罐頭做久的原因。
全是土。
土路。土坯房。土人。土狗。土車。生猛的太陽讓土變得更加焦躁。這是一個很似電影《雙旗鎮刀客》的場景。那是自己故鄉省份張掖一個叫駱駝城的地方。
對面停著一輛從阿里到改則的長途車。某個窗簾後閃過旅行者的臉。有不少人喜歡班車加徒步的方式。
車子後面有個半高的水龍頭。管子下面落著一小塊破得不能再破的木牌兒。上面刷著什麼字,好象是收費,但已經看不清楚,要很仔細的看。
水龍頭斜對著的門簾一撩,出來個青黑布衫的女人看著平安,還有他們的車。
大姐,給點水洗把臉吧。平安喉嚨嘶得不行了。
用。隨便用。
水。很涼。很清爽。平安腦子裡劃過張掖當地傳唱多年的民謠:天上星星亮晶晶,那是額婆姨的眼睛眨啊眨……
她好想嚎一段兒,可連天字都沒蹦出來。徹底啞啦。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七)半 光(2)
這是這一路日頭持續最久的一天。到改則時,太陽仍似中天。
改則不比鹽湖大多少。藏北的城鎮都是中石油,*之類的巨無霸援建的。但依然小而陳舊。好象回到了七八十年代。改則也不例外。
車子晃來晃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住宿,最後拐去了鎮東頭的氣象局大院。
那裡有一圈帶著簡易玻璃走廊的平房,據說是縣裡條件最好的。何況車隊一車接一車的開進來,容不得遲疑,平安他們決定在此落腳。
原來,我與平安住過同一家招待所,只是我比她晚了三天。藏北的縣城小到只有那麼一兩條街道,只有那麼幾個可以住宿和吃飯的地兒,旅行者們在同一家落腳不足為奇。
平安和貝瑪最後走進玻璃走廊,她們聽見樹跟老闆娘還有其他車隊的幾個人在嚷嚷。
為什麼沒房,不是還有兩個多人間嗎。樹近乎到吠。
別人會跟你們拼房嗎。老闆娘晃著兩大串鑰匙。
我包房啊。錢不會少給你。
我們不要住宿啦。其他車隊的異口同聲的質問樹。
平安車隊裡另外四個人遠遠望著,似笑非笑。
又搞什麼。平安問貝瑪。不是已經訂好兩個標房和一個四人間嘛。師傅的床位另外安排,而且免單。
貝瑪搖頭。
平安問老唐發生了什麼。
老問題。本來是照顧女士,把兩個標間給了女同胞。本來四個男人都已將背囊卸到同一個房間,可因為兩天前獅泉河的那場爭鬥還殘留陰影,有人又唧唧歪歪著怪話。樹又受不了,非要多開一間房。可店家越來越少的房間和越來越多的車隊哪由得他耍性子。
要不這樣,讓那兩男的去住標間,我們一輛車的住四人房。別讓別人太為難啦。平安小聲對貝瑪和樹說。
貝瑪嗯了一下。樹沒再吭聲。老闆娘領著其他車隊的樂呵呵的去看房間。
卸下行李的第一時間,平安要來野炊的鋁鍋,她要把那些小番茄全部洗出來。
鋁鍋很小,她在走廊裡跑來跑去好幾趟。每次端回去,很快被消耗一空。人們嚼著番茄好象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最後一鍋,平安才消停下來享受那些飽滿、光澤的果實。咬下去很甜,吞嚥後是深長的回甘。紅色的,富含水分的東西,在荒漠戈壁永遠是珍貴的。
到處是行囊和雜七雜八的東西,有點下不去腳。
電視機在響。只有兩個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