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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有住宿條件的地方,於是他們請村裡幫助解決住宿問題。這時村書記提出有一處荒廢多年的房子,可以提供給他們。但是那裡鬧過古怪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他們忌諱不忌諱。郝克明他們不忌諱,於是欣然前往。那是在當地最好的一處藏式房子,白色的外牆圈著兩層樓的房子。書記說房子的主人是村裡最富有的人,因年輕更助長了他的跋扈,為了趕工期,外牆材料來不及從很遠的地方運來,於是他就偷偷把一座燒香、祈願用的白塔拆掉,用白塔的磚蓋完了院牆。這自然遭到了當地村民的指責,但是他不在乎。於是從房子建好入住開始,這個富人家的夜晚就不斷出現古怪的聲音和事情。不光他們家人看到,就是村民們也看到,每天快到夜裡十二點的時候,就有一隻紅眼睛的小藏獒在院牆上憤怒和悲傷地吼叫,聲音的嘶嚎刺激著看到它的人。這家富人因為不堪忍受房子中每天發生的古怪事情,更怕鬼神的報復,就躲到了很遠的拉薩,再也不回來了。富人走的時候懺悔地把鑰匙交給了書記,讓村裡人可以享用這處房子,但是村裡沒有一個人願意進去。興奮的外國人都很高興,因為他們不信鬼神,他們可以免費住村裡最好的房子。
心印 七(14)
郝克明記得晚上大概十一點四十分左右,他和同伴起夜打著頭燈到院裡上廁所。就在他們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他們都聽到了很怪的、聽不懂的人聲,很多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跟著,他們倆有些恐懼地同時回頭,但什麼都沒有看到。突然,就在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他們頭燈的光圈打到眼前院牆的牆頭上,兩束光圈投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幕中,一隻紅著眼睛的黑色小藏獒詭異地看著他們,然後開始哀嚎,悽慘的聲音穿透著驚恐的心。他們倆迅速跑回屋裡,告訴了同伴發生的事。那一晚,團隊中沒有一個人敢出來上廁所,他們傾聽著恐怖的聲音,直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他們就逃離了這個村子。從此這批外國人全部相信了鬼的存在。
從鬼談到人,西兒說:當然人要是壞起來也有無盡的力量,人總怕鬼,其實鬼不可怕,它們只是在尋找食物的脆弱生命,不像人,人的貪心比餓鬼還大。鬼的要求很簡單,就是食物,就像蟲子一樣是可憐的生命,一個蟲子能威脅你什麼呢?只是自己嚇自己,是觀念的力量。
政君與西兒的年齡相差很大,但是他們的交流開始涉及更深和更廣的問題。這份忘年之交讓政君覺得自己就如同年輕人一樣有了朝氣。
政君總愛提問題,一次政君問:如何看待背叛?
西兒回答:一切都是患得患失引起的。為什麼叫背叛?因為你前面的希望太大。是誰定的?是你定的。你認為我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那樣的。我這樣表現的時候,他應該有那樣的反應。比如我們用筷子敲杯子,杯子響了,有了回應,這很正常。我對別人好,別人就應該對我好,也很正常。可是我們一旦過了限度,就是把它頑固化。你認為的背叛,在對方只是不服從你的願望而表達人家自身的意志,只是改變了你所認定的回饋的定義,只是一種改變而已。我們認為別人終生都應該不變,可是你說他可以不變嗎?他永遠會對我好嗎?好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標準?他(人)是流動性的、發展性的、變化性的,他是一個肉體的人,他的周圍世界萬物都在變,他怎麼可以不變呢?其實問題出在我們過於執著。
你不能希望喝著這個湯,它不往下降。如果你的定義錯了,那你每喝一口湯的時候你都會痛苦,因為萬事萬物沒有一個不轉變的。如果我們很好地面對這種轉變,而不是鼠目寸光地認為我僅僅扮演著這樣的角色,說我自己的時候,希望別人誇獎我,去諂媚別人的時候,會被別人接受。如果沒有得到期許的這樣的結果,我們就會懷疑和自責。佛法裡講,一個佈施的人,他去幫助一個人、一件事或者說一個物件,都不要去執著,做了也就做了,不要期待,反而更輕鬆。如果你不去期待,也許有一天你得到對方的回報會是一種驚喜。
政君問:西兒你的上師是如何度化你的呢?
西兒答:如果我的上師沒有大悲心的融化,他就不能使弟子感到親近、感到祥和的氣氛,不能使弟子平靜下來。上師必須具備大悲心,使接觸的人、弟子感到撫慰,感到平靜,感到清澈和清淨。具備大悲的融化,使別人接受和認同,使弟子和有緣眾生自然產生虔誠。大悲的融化使上師自身沒有煩惱,沒有煩惱時,對事物的看法是曠達的,對任何事情永遠是理解的態度。為什麼叫曠達呢?就像站在不同角度一樣,如果只站在某一個角度,而且加強這個角度的執著,確定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