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方歡喜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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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旬某一天,深更半夜,甚爾的兩個好兄弟把家門敲的咣咣作響。 迷迷糊糊的推開門,就看到兩個整裝待發,揹著大包小包,滿臉熱血少年感的,中年男子。 話都沒等我問出口,他們你推我趕的進來,然後把全家人叫醒,活力四射的宣佈,要去賞櫻。 半夜兩點,賞櫻? 惠和我一樣睡意朦朧,完全沒搞清楚情況。他穿著黑白色史努比小狗的睡衣,搓揉著眼睛過來問我,是家裡進賊了嗎? 而甚爾穿著白色背心,光著腳走出房間,雖然連連打哈欠,但是在聽到了好友的號召之後,二話沒說套了件衛衣,抱著我和惠就往外走。 等下了樓,準備上車時,降谷嵯看著我們忽然大聲哎喲了一句,工藤優作則一直扶額嘀咕,忘記提醒我們這類的話。 順著他們的視線往下看,我這才看到,我和惠穿著睡衣拖鞋,而甚爾全程光著腳。 (一)定格一刻 白色越野開進上野恩賜公園,負責開車的降谷,以及副駕駛的工藤仍在頻頻和甚爾道歉。 甚爾完全無所謂的樣子,因為發現的及時,所以他又上樓了一趟,拿了我們的衣服和鞋子。 倒是惠,非常不開心。 因為甚爾給他拿的鞋,是兩雙跑鞋的,一隻左邊,和一隻右邊。 車子轉了個彎駛進一條小道。 還沒到最佳觀櫻點,那密密層層粉嫩的櫻花,幾乎要把漆黑的天空以及不明朗的月亮,遮得密不透風。 惠開啟窗,雙手扒在窗邊仰頭觀看,孩子的背影和鋪天蓋地的櫻色,交融和諧,美好的像一副無價的油畫。 甚爾從口袋裡掏出取景的相機,然後默不作聲的,拍了一張。 惠似乎有所察覺猛然回頭,可甚爾早已經若無其事的,探頭和前座的好友說話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們父子倆在打一種我不理解的,游擊戰。 。 上野恩賜公園有1200棵櫻花樹。 公園裡的每一條大道的兩側,都緊湊的排滿了肆意盛開花朵的櫻花樹。 車停在直通樂清潭的那條大道之上,我下車駐足,往前後兩邊看,都像是陷進了一汪夢幻的海洋。 “小原理,快來合照。”降谷嵯有朝氣的叫我。 回神望去,只見他們已經架好了三腳架,並排站在道路正中央。 無人的街道,只剩花和我們。 延時相機設定十秒,小孩在前排,三個大人站其後。 第一張照片咔嚓一聲出爐,大家看起來都有些呆板,尤其是我和甚爾。 工藤優作建議,我們站的近一點,時間縮短一點怎麼樣。 於是第二張,設定為七秒,三人幫勾肩搭背,我和惠手牽手。 閃光亮起,每個人的眼睛都認真的鏡頭,表情堅毅的好像在說,要自然,要微笑,絕對不能眨眼啊。 降谷嵯過後捧著相機笑了不行,他說好像畢業照。 那種下一秒大家就要傷感的各奔東西,但在鏡頭前又不想留下以後翻看時會啼笑皆非的眼淚,於是強裝喜悅的樣子。 我也很無奈,因為說來慚愧,我從來都沒有和原因有過這樣可以安逸的等待倒計時的合照。 抓拍,搶拍,偷拍。 我們的合照,不是在路上你前我後的,就是虛晃模糊,像兩個人萍水相逢的路人。 我想,甚爾也許和我一樣。 原因對他,亦是如此。 所以照片裡,我們父女倆的表情,總是最嚴肅緊張的,好像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刻,必須要謹慎對待。 可並不代表我們會因此而不開心,從此厭惡合照。 在倒計時的十秒裡,甚爾曾不止一次的整理我的衣領,還有他衛衣的帽子;當閃光燈亮起的時候,在我背後,鏡頭拍不到的地方,他偷偷的,比了個【耶】。 (二)不知道 賞櫻不單是滿足視覺那麼簡單,還有味覺,以及心理。 工藤優作從車後備箱裡,抱出了一個巨大的保溫箱,開啟來,裡面是高階的日料,還有酒水飲品。 甚爾和工藤一邊吃著日料,一邊小聲的聊著生活和體育賽事;惠小朋友吃飽了之後,召喚了小狗充當枕頭,蜷在厚棉的野餐布上昏昏欲睡。 我對吃喝沒興趣,便一直捧著茶,仰頭看花。 看櫻花是如何在枝繁葉茂的樹上,殺出重圍獲得滿堂彩的勝利,看它們的勝利又是如此的短暫,只在輝煌幾天後,就落地成泥。 降谷嵯走到我身邊,席地而坐,和我一起仰著頭。 看了一會,他問我,要不要一起走走? 。 這是第二次和降谷嵯獨處,上一次是在客廳裡寫心理題。 我們沿著大道直走,路因為夜色,因為花朵,像看不見盡頭。 他先開的口,以為又是經典的三問,問你最近怎麼樣?問你開不開心?問你心情有什麼什麼變化?,可似乎不是。 他長舒一口氣,和我說,“我還是有點愧疚呢。” “愧疚什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