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方愁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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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毛病。 (一)不安 返校當晚,夜蛾正道就在門口等他們了。 一見到他們,就一人給了一拳頭教導。 “你們兩個也任性過頭了吧!”留著圓寸,宛若黑社會老大一樣的教師走在少年們的前面,老是忍不住回頭。 畢竟,安靜的過於反常了。 他的學生他最瞭解。 故作老陳的那個,外表雖成熟靠譜,但本質就是個敏感的孩子。 而另一個,渾身刺的那個,完完全全就是長不大的頑童,又反骨又愛胡鬧。 平日裡他多說一句,這兩個人能組合攻擊回十句。 但現在,兩孩子,安靜的讓他發慌。 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夜蛾正道不禁想到。 等到了宿舍門口,他停下腳步。 “說說吧,你倆什麼情況?真傷著人了?” 故作老成的那個,搖搖頭,目光一直放在手裡緊攥著一顆咒靈玉上。 最頑劣也是心境最年幼的孩子,咬著下唇,死死盯著手裡的一團紙,也不說話。 夜蛾正道說到底只是個心思稍微細膩一點的糙漢,能注意到學生的反常,他已經比大多老師要優秀了。 見問不出話,他只好拍拍兩個孩子的肩,放他們回了宿舍。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宿舍屬於對門,而東京都咒術高專的男寢佔據整棟宿舍樓的一二層。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樓裡,等到即將各自回房前,捏著咒靈玉的夏油傑忽然問五條悟, “悟,你為什麼不道歉?” 一向有問必答的男孩,什麼都沒說,反手關上了房門。 答案其實很明瞭了,他們倆誰都不願接受,道歉後代價。 回房後,夏油傑胡亂衝了個澡,便鑽進了被窩裡。 手上那顆咒靈玉始終不捨得吞,也就被他一齊帶進了被窩。 將被子蓋過頭,他用手機螢幕微藍的亮光充當照明,全神貫注的凝視這個,不算交點的交點。 好訊息,她總算和他說話了。 但非常糟糕的是,她說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承受。 接受道歉不就是為了和好如初嗎?哪會有人接受道歉,是為了老死不相往來的。 ——更何況那句話。 少年翻了身,將自己蜷縮起來,心裡滿腔都是無處發洩的委屈。 ——會不會太過分了。 【你也一樣】。 心臟的跳動,變得鈍重而緩慢。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那句話開始無限迴圈,將他那強撐的偽裝,徹底泯滅在大氣裡。 想要卑微的去請求原諒,並且祈求她,希望再次重歸於好。 這種念頭一旦出現,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開始遐想和好之後的樣子,但是隱隱的,強烈的不安又在告誡他。 就算和好,不還是和從前一樣,仍舊是虛無縹緲的【暫時】。 暫時相處,暫時和好,暫時友誼,還有,暫時信任。 年齡差原來可以那麼宏大,廝守終生的友誼根本就是紙上談兵,他想不出她會和他認真做朋友的任何契機。 他也想不出自己還能勝任什麼樣的角色,在假設起死回生的這段友誼裡。 極盡的糾結,無意義的鑽牛角尖,沒有安全感的原初性格,讓他一次次把自己往最深沉,最黑暗的裂谷裡推。 將手指咬住,虛歲剛滿16歲,本質上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少年,無助的躲在被窩裡,赤紅著眼眶清空了關於求和的念頭,然後生吞下了所有,無路可走,無處可洩,不敢言說的,抑塞和苦楚。 然而他並不知道,當負面情緒過量積攢堵塞,人,是會爆炸的。 就如某人曾預言的那樣。 (二)執拗 推開浴室的門,開啟浴室的燈,被改良拓展過的浴室,大的像一個小房間。 男孩脫下密不透風的制服,解開白襯衫的扣子,然後快速沖洗了一下,將自己浸如了水流奔騰的浴缸。 未蓄滿水的浴缸,水花飛舞。 男孩便開啟了能夠隔絕世界的無下限,然後小心的捧著那團紙。 他有點想不通,她為什麼那樣。他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這樣,不開心。 溢位浴缸的水如分流的小溪一般,落到了乾涸的地域,然後慢慢的,目標一致的奔現乾燥的新區域。 在水流即將穿透門縫出逃成功前,他伸手關掉了閘門。 然後換了一個姿勢,帶著那團紙,整個人平躺在了水裡。 無下限,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從他的肌膚上剝離。 先是雙腳,然後是雙腿,接著是有力的腰腹,肌肉均勻的胸膛,還有他那張無論是誰都挑不出錯的臉蛋。 最後,只剩右手上的紙團了。 他有一點不捨得。 少年年幼至極,除去頑劣的那些心性,他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 他不懂的事好多。 比如,從出生到現在,他不知道什麼是對的。 縱容自己的好惡是對的嗎?如果是對的,那她為什麼會那樣說?善良是對嗎?那做什麼才能稱得上善良?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