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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回西藏放牛的!”
“……”兩位大人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曲珍又說:“……你們怎麼沉默了,開玩笑的,只是假期旅行啦,我沒有把實驗室的博士們拐去山裡賣掉。”
“沒有。”方識攸說,“你想多了,沒以為你拐賣博士,我們是以為你們北大博士是真心實意想回去放牛……當然真心實意想放牛也沒什麼問題,每個職業都是值得的。”
許南珩憋著笑看著他,小聲說:“方大夫你對待孩子話裡話外找補的樣子好狼狽。”
“我沒那個意思,我以為她說的都是認真的,這孩子一直很真誠啊。”方識攸說。
許南珩聳聳肩:“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的曲珍了。”
總之他們實驗室決定一起旅行,同時曲珍幾位師兄師姐成功發了文章,決定在六月來一次快樂的硬座到拉薩。許南珩婉拒了。好吧沒有很婉,是果斷且堅定地在第一時間立刻拒掉了。
曲珍悻悻地說了拜拜,拜拜說了後沒有掛電話,又問:“所以方醫生也一起回去嗎?”
方識攸說:“回。我送你許老師過去。”
方識攸休掉了年假,順便跟院裡請到了全年的事假病假,湊了12天假,送許南珩到西藏。他的支教崗位於藏南高原三千海拔之上的雅魯藏布大峽谷北岸。到時候他們會先坐飛機抵達貢嘎,不去拉薩,直接從機場租車,驅車五百公里,七個小時前往村子。
這趟支教的老師如同湖泊一樣散
落在西藏(),西藏上空的湍流永遠紊亂?()?[(),飛機受氣流影響瘋狂地顛簸,像過山車。
乘務員反覆播報著繫好安全帶,方識攸握著他的手。飛機盤旋進近,安全落地,機艙中許多人都明顯地鬆了口氣,許南珩說難怪曲珍頭一回從貢嘎坐飛機去北京的時候在機艙裡唸經,這種顛簸確實挺恐怖的。
接下來他們按照計劃,在貢嘎縣租了輛越野,開向支教崗。
說來也巧,許南珩抽到的支教村莊,是一個觀察南迦巴瓦峰的絕佳位置。村莊位於大峽谷風景區以東,銜接無人區的地段。
他們的南迦巴瓦說了一年又一年,終於今年要一起見到了。這些年,兩個人年頭忙到年尾,雖然許南珩有寒暑假,但工作強度擺在那兒,一放假就只想在家裡癱著。加上方識攸的工作,一年年的,就這麼過來了。
南迦巴瓦峰的月亮有多美,那座七千七百米海拔的雪山在太陽、彩霞、晚星之下是什麼樣……看看中國地理也挺好。
往往人生就是這樣,當你真的、真心地準備放下某個執念的時候,它自己收拾好行囊來找你了。
兩個人交換著開車,一路聊著笑著,車裡放著bg,《flytotheoon》。許南珩輕聲地跟著哼唱。
日落之後高原降溫,支教崗的負責人提前給許南珩發了定位訊息。原先的村莊已經在政府安排下全部轉移了,開到地方的時候看見了雪崩後安頓村民的地方。山路折上去之後有一片草場,草場上許多帳篷,消防車和救護車。牛羊們被統一栓在一處。
那些帳篷大部分是藏民自己的,他們去朝聖的路上,農用車或拖拉機,或是牛拉的板車上,會裝著幾根粗木頭,撐起一張足夠大的防水布。不像野營帳篷有一個地面的部分,他們都是直接裹著毯子睡在地上或是睡袋裡。
二十五歲來西藏支教住的好歹是教學樓,三十三歲來西藏直接躺在大地,也是挺有意思。
不過很快,接應他們的人告訴他們,學生和老師們會被安排在另一個村莊,那裡的房子和教學樓都是好的。只不過兩天後才能全部挪過去,因為對方正在組織車輛過來接。
第一個晚上藏民們接待他們,升了篝火一起吃晚餐。當地的老師告訴他們,山腳下那條路往林芝方向去,有一年遊客們自駕在那個埡口堵了24小時。
這晚方識攸和許南珩睡在車裡,第二天沒什麼事,學生們在收拾教材。他們今年高二升高三,許南珩需要用一個半月把他們高二因為災害而沒來得及上的課程上完。第二天又有兩位支教老師到了這裡,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
中午他和方識攸在四周溜達了一圈,朝山上走,南迦巴瓦峰依然隱沒在雲霧之中。方識攸和他面向南迦巴瓦峰站了一會兒,風很大,許南珩眯著眼。
“不知道等晚上能不能看見它。”許南珩說。
南迦巴瓦峰、貢嘎、乞力馬紮羅,它們都常年被厚厚的雲層包裹著。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