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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跟來了?”紫玲看著蹲在跟前的風祁,忽的問道。
“我……”風祁嘴角一扁,就要說個謊混過去。對上紫玲晶亮的眼睛,話又咽了回去。“我討厭白色。”
“呵……”
“不準笑……”
“正好,我也是。”
看她臉上一鬆,疲憊地倒在自己肩上。風祁話語一滯,“我”字就散在了空氣裡,化為了一臉的擔憂。他抬眼看看天,嘴角動了動,終究還是說道。“逛街也不注意時辰。只休息一下,咱們就回去吃飯。”
“……好。”紫玲淡淡一扯嘴角,也不拆穿。只是順從地動了動身子,閉眼休息起來。
天黑了,那白色便不會那麼刺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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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當忙碌的宗廟終於安靜下來。
李付宇無聲地和同伴們交換眼神,囑咐幾聲,便離開了正廳。
偏廳。
緊閉的房門內,軟榻上,赫然橫陳著一副冰棺。
冰下的少年眉宇輕皺,英俊的面龐上血痕猙獰,正是禹知行。
細白的手指觸冰,陡然一縮。許久,紫玲還是抬起手,平放在冰上,暗自運力起來。
帶著寒氣的一口氣緩緩撥出,她小心翼翼地將少年放置在軟榻上,屏息等待。
呼……
“知行?”
“紫……玲。”一如干渴多天的旅者,禹知行呼吸著清甜的空氣,遲疑地眨眨眼,轉頭對上雙眼已然通紅的紫玲。
這裡……為何如此眼熟。
“不要說話。”紫玲湊近,將他抱起,讓他半坐起來。用溫熱的布巾將血汙擦去,她尋過一床薄被,將他滿目瘡痍的身體遮蓋。“我,帶你回來了。李大哥他們馬上就到,我用的藥不知道能撐多久,你……長話短說。”
幾乎一瞬,禹知行已經明白過來。他張口想說什麼,卻終是無言。
要說什麼?他的一切,於她,已經太晚太遲。他唯有盡力地握住掌中的手,看著她,蒼白微笑。
吱呀一聲,門扉開啟。一臉疲憊的眾人看清房內情景,一個個都驚在當場。
紫玲回握一下禹知行冰涼的手,轉身緩步走去,細語解釋幾句,便出門而去。
他閉眼,埋下一腔未語,不能言。
她望月,關上全部心緒,念已絕。
這一段緣,不知所起,無疾而終,未開已殘。
迴廊上,紫玲蜷縮成一團,沐著月色,聽屋內細語聲起,細語聲滅。
月升月落,今夜,太多人一夜無眠。
九十二 往生
寒風瑟瑟,舞起門前白紗,整座城淹沒在素縞之中,靜默如死海。
鑼鼓聲起,人聲唱諾,禺山山主與其子的棺木,自宗廟而出,萬人送葬。
天啟441年冬末,江南四鎮盡帶孝巾,烈士出喪。
棺木緩緩前行,朝著禺山山峰方向。
夜魅一襲素黑長衫,立在主道邊,看著沿街門戶逐個開啟,百姓手捧親人骨灰白壇,隨行其後。
心情跟著也悲涼起來。
“我以為,你不會感傷的。”
夜魅周身一震,倏地回身,看著身邊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人一身黑色戰袍,虎目如電,狂眉入鬢,正是禹臨峰。
禹臨峰的魂魄。
夜魅眼神一寂,久久地注視著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初時的震動逐漸平復,只剩下綿長的呼吸。“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感傷。”
萬年時間,他夜魅閱人何止萬千,面前人不是痴兒愚人,心思卻純淨如雪。為百姓,為法會,為親子,手染鮮血無數,屠妖萬千,卻終究讓身為妖的他恨不起來。
人妖對立,自古便是。除了紫玲之外,禺山一脈是唯一一門能做到只驅除而不踐踏虐待的法士。而敢於兩入夜啼的人,膽識和謀略又豈是尋常人可以啟及的。
他滿腔的心緒,不是感傷,是震撼和唏噓。
“終究,是我一片私心害了他們性命。”送葬的隊伍浩蕩而來,緩緩而去,禹臨峰眼見那許多熟悉的憔悴面孔,心中酸澀。雖中途變數突生,但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到達夜啼腳下要犧牲的也不下百人。
“所以你將蒼鷲拉入夥?”蒼鷲和禺山本交往不多,當初聽聞他再探夜啼的計劃,夜魅便知此去艱難,只是沒想到他會真的同意蒼鷲同行。
“我早料到他們不會派出精銳部隊,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