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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禹知行,禺山會內月前曾貼出通告四處尋人,去向自然是不言而喻。
季絢林沉吟片刻,深深嘆口氣,開口。“這個……禹山主故去,有蒼鷲能出力的地方,自當……”
“不用了,”李付宇撥開人群,自外圈走入,目光炯炯地看著季絢林,渾身的傲氣和憤怒一覽無遺。“即便無主,禺山之事也絕不需假手他人。”
鍾儒將身邊悲痛欲絕的婦人扶起,紅著眼睛附和道。“江南四鎮,禹大哥守護了一輩子。他走了,我們還在!”
段遊眉頭皺了皺,卻沒再出聲,無言地看了看身邊的人。
季絢林沉默地俯視著亂糟糟的廣場,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打斷。
“李大哥此言差矣。”墨鳶著一身黑金長衫,一步步緩緩走出,他一雙眼掠過眾人,帶過一陣寒意。“天啟乃皇帝治下,什麼時候江南倒成了禹山主的地界了?”
“你!”李付宇一陣語塞,心中一熱,知道事情要糟。
“禺山此次重創,留守的弟子雖有數百人,但是實力卓越的主力軍幾乎全部出動,主會留下的也不過你手下七人而已。江南四鎮,幅員遼闊,禺山要支撐的是整個江南,僅僅你七人,大小事務真的能應付得了嗎?”
段遊朝著墨鳶看去,他身後商會的人士也開始議論紛紛。商人,利字當先,雖情義還在,但也不能因為重義而把身家性命搭進去。
“諸位莫不是要固步自封,讓這江南四省的百姓與你們一起死守直至毀滅?”
“我們才沒有!”鍾儒一急,本來還繃著的淚,瞬時噴湧了出來。山主留他們七人下來,本是做了最後的託付,可是他們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蒼鷲從來沒有想過要居功,也不是想要趁人之危,將江南四鎮吞併。說實在話,法會何止一二,蒼鷲還沒有登頂的口氣和實力。”墨鳶向下睨著怒視自己的李付宇,不動聲色地勾唇一笑。“只是此次蒼鷲和禺山同病相憐,想要給予幫扶而已。錢財人力,只要有的,蒼鷲必定竭力相助,助禺山度過難關。”
“在下有一個疑問,還請少主解惑。”李付宇雙手一握,決定放手一搏。“敢問,禺山傾巢而動,為探秘夜啼全力以赴。而蒼鷲,卻為何有所保留?”
他沒有點名道姓,也沒有再多說明,可是全場卻在一瞬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看向二層的兩人。是的,禺山在行會有名有姓的人物幾乎傾巢而動,而蒼鷲最重要的兩人為何卻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跟他們說長道短?!
“少主,讓我來解釋吧。”季絢林朝著身邊少年躬身一禮,而後立起身來,似乎躊躇了一會,抬手竟是徑直解開了上衣的盤扣。“就在大戰之前,蒼鷲遭襲,我和少主加上會內數十高手全部負傷,所以才沒能衝鋒在前。”
即便層層包裹,那厚厚的紗布亦被鮮紅侵染。季絢林胸口的傷口靠左,正在心口附近,看出血量便知不是輕傷。雖然巧合異常,但事實擺在眼前,李付宇臉色灰敗,再無其他言語。
江南重創,要救,憑他們七人,確實做不到。
大哥也不會想連累大家的。
“那麼,還請段老闆和各位商會的人留步,我們和禺山的幾位小哥一起商量對策。”巡撫適時打斷,招呼眾人上三樓。
這時,一輛黑金的馬車卻悠悠地停在了人群外邊。
聚茗樓正臨城門,樓前的廣場又是入城唯一通道,如今被滿滿當當的人群擠著,倒是沒有一絲透過的可能。
季絢林頓住前進的腳步,神色莫名地看著那輛熟悉無比的馬車。
就在這一遲疑間,墨鳶揚眉瞅了瞅他,回頭朝著身後看去。
黑衣的少年輕微地一震,看著那方向的眸子驟然一亮,復又沉寂下來。一瞬的時間,一個隱晦的笑在他的唇邊綻開,而後消弭。
一個呼吸完結,墨鳶轉過身,掉頭折了回去。
“車上的,可是舊友?”他朝著那邊揚聲問道,聲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輕顫。
這輛馬車牽車的黑馬,他絕不會認錯。沒想到,竟會是她!
沒有迴音,馬車上的人似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鍾儒奇怪地看一眼眼睛發直的李付宇,回頭一看,卻同樣震在原地。拉馬車的兩匹駿馬是路遙和紅日,絕不會錯!
“玲兒,人太多了,一時半會看來是過不去了。”沉黑的車簾一動,出來的卻是個俊美的男人。那人看一眼徹底堵死的道路,而後回頭,頗為幽怨地說道。
車簾一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