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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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下面嘲弄地凝視著阿弗納。一邊的眉毛高高聳立於額頭之上,彷彿一個永恆的問號。原本白色的襯衣上汙漬斑斑。
阿弗納斷定,他不僅僅是一個加里西亞人,而是所有加里西亞人的祖宗。
“你們要出去看世界了。”這個加里西亞人開口說道。“很好。現在坐下聽我說,我有幾件事要告訴你。
首先,不要因為我的話而感到不愉快。這不是私事。我從來沒見過你。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我跟其他人也說過。
你想知道我桌上的這些書是幹什麼用的嗎?是會計書。你知道我用這些會計書幹什麼嗎?我想知道你們花了多少錢,為什麼花這些錢,所以我坐在這裡看會計書。
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們有些人覺得這一趟應該要花很多錢,這些錢是由以色列國家派發給你們為個人謀福利的。現在我在這裡提醒你,不是。我只提醒你一次,每個人我都只提醒一次,我不會再告訴你這些。我要發票。
我要你執行公務時花的每一分錢的發票。如果你要搭計程車,可以,你給我發票。如果你要租船,可以,你給我發票。如果沒有,就要從你工資中扣除。
如果你搭計程車,最好是出於工作需要。我會問你為什麼要搭計程車。能坐地鐵就坐地鐵,能坐公共汽車就跟其他人一樣,坐公共汽車,走路也行。你花了不該花的錢,我就從你的工資中扣。不要誤解我的意思,如果工作需要,那就花吧。你的工作特殊,而不是你特殊。在我這裡不管你做什麼,你不是英雄。你把希特勒綁到這裡來,我要說,發票在哪裡?長途電話是不是打給私人的,是不是打給你女朋友的?如果是,自己掏錢。
“我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你們有些人覺得你們在為富有的銀行家巴隆·羅斯柴爾德干活。你們別指望會得到很多錢。我怎麼跟你說呢?你不是在為銀行家巴隆·羅斯柴爾德干活,你是在為以色列幹活。談到錢的話,你是為我幹活。”
那個加里西亞人停下來抬起頭,望著阿弗納的臉。“請明確告訴我,”他說,“我有沒有沒說清楚的地方。”
阿弗納站起來。
“你說清楚了。”他回答道。他心裡想的是:你想怎麼樣?人總是按自己的標準來判斷一切。你這個加里西亞老賊也許是個順手牽羊的高手,自然會以為別人也是這樣。
就阿弗納來說,他被冤枉了。不僅阿弗納被冤枉了,其他很多人也被冤枉了。那些熱衷於偷竊的人——別說偷竊了,就是賺錢的人——也不會加入到這些每天工作二十四小時、月薪只有六百五十以色列鎊的人的行列裡來。簡直是胡說八道。
他們被送往野外訓練之前惟一正規的考試是心理考試。很顯然,上層人物們對他們為什麼選擇這個而不選擇那個感到好奇,儘管大家總是開玩笑——你這樣做一定是發瘋了,諸如此類——但很顯然大多數受訓人員都認為自己是非常正常的人。阿弗納當然也認為自己是正常人。其他人——嗯,也許有點古怪。但是心理考試的結果似乎不同。阿弗納總是有一種直覺,要證明自己是合適人選,有些測試必須做點調整。
壓力並不是來自考試,考試很簡單。在阿弗納看來,這些考試很有意義,而且搞清楚他二十四小時不吃不睡之後還能不能解決一個數學難題也非常有意思——雖然他的數學從來沒有好過。答案很迷人,也讓人滿足。他不僅能夠,而且願意回答得更快一點,更準確一點。
其他幾門考試都是透過耳朵來完成的。阿弗納必須瞭解他們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答案,然後設法給他什麼答案。不管這些答案是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在他看來,重要的是,“穆薩德”似乎對特工的某些品質並不滿意。但沒有這些品質他就不可能、也不會被招來做特工。聽起來就讓人發瘋。
比如,他的第六感覺告訴他,“穆薩德”根本不喜歡約翰·韋恩這個角色,甚至那個荷蘭男孩的角色。說得更準確一點,他們只希望約翰·韋恩獨自跟全城的爛仔較量,而不希望他首先動手。他們痛恨英雄。如果“痛恨”這個詞太重的話,至少是他們不喜歡或不相信英雄。阿弗納覺得他們不希望特工在工作中獲得的享受超過一定的程度,他們甚至不希望他們對敵人懷有非常強烈的感情。比如,一個受訓人員,他是亞歷山大城的猶太人,對阿拉伯人相當痛恨——這不奇怪,因為他們在1949年殺死了他們全家。阿弗納從教官的眼神中看得出來,這位亞歷山大人在組織裡的前景並不光明。
按照“穆薩德”的觀點,一個理想的特工應該精確、可靠、鎮定,猶如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