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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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西德商人,從而搞到所有樓層的佈局。他會用盡可能少的人完成每個階段的任務。他決不親自向自己的特工通報情況,而是讓各個部門最聰明、最細心的人來做這件事。
最後,他會在這份方案上籤上他的大名,筆跡粗大醒目。他為這份計劃感到自豪,也知道為自己的計劃感到自豪的重要性。有一次,教官來回看著那幾份計劃,舉起那些潦草難讀的字跡,諷刺地說:“瞧,這是一個大英雄的簽名。”
在阿弗納看來,教官說得沒錯,一個人的簽名越不清楚,他對自己的計劃越是缺乏自信。在實戰中,阿弗納總是要看送給他的方案上的簽名。如果他能毫不費力地讀出這些名字,這個人很可能就能活著回來。
這屬於心理學的範疇。在各個領域的訓練當中,那些阿弗納認為的資訊背後的心理活動給他的印象最深。那些資訊他也許不會記得太久,但他總是記得當時的心理活動。至於那些技術上的細節嘛,他可以問別人或者查閱資料。重要的是心理活動,它可以幫助他獲得新的資訊。
比如,阿弗納永遠不會忘記教官談到證件時說的一番話——雖然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但他卻一直記得。
從證件的性質來說,有各種各樣的假證件。從特工也許會使用的永久居留證到一小時證件——比如,從機場廁所偷來的遊客的護照——在緊急情況下,特工也許可以用它來過境。但是奧特加說,與證件的性質比起來,你對證件的信心更為重要。證件永遠不會獨自發揮作用,只有跟你聯絡在一起時才發揮作用。如果你不相信你的證件,或者不相信給你證件的人,你會把一個永久性的身份證件降級為一個一小時護照。反過來,即使你拿著偷來的駕駛證,只要你相信它,你也能走得很遠。
在一線特工執行的每項任務中都有某些心理活動的成分。如果在巴黎或阿姆斯特丹設定監控點,一對年輕夫婦引起的注意要比,比如說,一個穿著雨衣、孤零零地坐在一家咖啡館的露臺上看報的人少。但是在西西里島或者科西嘉島,把任務交給一個孤身一人的男人可能是一個更好的考慮。在世界上大部分地方,安全屋最理想的主人是年紀稍大的夫婦。而在索爾邦大學,一對男女學生最不顯眼。阿弗納第一次跟蹤開車的教官時,他以為教官會玩各種飛車技巧,完全沒想到他跟蹤的這個人在特拉維夫慢得像一個老太太,每次轉彎的時候都要打訊號燈。最後在黃燈的時候,教官甚至停了下來,就在訊號燈變成紅色的一瞬間,他倏地穿過了繁忙的路口。阿弗納跟不上他了,要是跟下去的話,就要出交通事故了。這次經歷雖然簡單,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許多受訓人員希望學到固定的規則,確切的程式。固定的規則雖然有,但對特工來說,一成不變地照搬書本是最致命的錯誤。它不是一個按部就班的活——這也是為什麼阿弗納覺得這個活兒那麼適合他的原因。秘密就在於掌握規則但又不受規則的束縛,能夠即興發揮且總能應付突發事件的人將會脫穎而出。不像部隊,說到底,它屬於官僚機構。而這項工作,卻是為那些不馴服的人量身定做的。至少阿弗納是這麼認為的。
六個月之後,訓練移師野外。對有些人來說,進入這個階段之前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考試。但實際上,每天的訓練任務都是一次考試。透過這些考試,教官對這些未來特工們的表現進行評估。阿弗納不知道在他們這組人中哪些人“考過了”或“沒考過”。這方面的資訊他們從來不告訴其他人。一個受訓人員再也見不著了,也許就意味著他有了別的任務或者分流到某個特殊領域去了。但也可能意味著中途輟學了。關於這些,受訓人員總是在私下議論,從來沒有問過,也沒得到過任何正式答覆。
在移師野外訓練之前,阿弗納接到指令,讓他參加幾個特別情況介紹會,是關於工作程式和彙報程式的,還包含一些有趣的技術資訊,但無甚令人驚異的東西。有一個通報會比較特別。阿弗納不知道是應該把它看作一件沒有價值的東西呢——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很滑稽——還是應該把它看作一個不祥的徵兆。他的第六感覺告訴他,它像父親提及的那類陰暗的問題。阿弗納雖然感到有些不安,但還是決定一笑了之。
介紹情況的那個人,容貌並沒有什麼超凡的魅力,但頭髮邊緣有一些像本·古裡安總理那樣的白髮。他那張侏儒一樣的臉上透露出惡毒與奸詐。他的身材也像個侏儒,也許不到五英尺。他坐在一把木頭椅子上,雙腳幾乎夠不著地面,面前的桌子上亂七八糟。
他的手指被菸草燻得黃黃的,那雙賊亮的眼睛從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