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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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未能從各個方面去進一步尋求各地區人口增長(或不增長)的具體原因(25)。在以後的教學中,我也曾多次向同學們談及此點。實際上,在各地區發展的不同階段,其人口狀況如何,可能都有人口方面(如自覺和不自覺的人口控制)的因素在起著作用(例如清代以前廣西等一些地區是怎樣實現其人口的“零增長”的即很值得研究)(26)。作為歷史學家,我們的任務之一,就是要盡力想辦法找出它們,而不是將之“置之度外”。
二、關於中國人口增長率
據說,上述有效的人口機制,導致了中國婦女的已婚生育率較低(大約只有6個以下,同樣條件下的歐洲婦女卻有將近9個)(27),本節接下來想討論的是,這樣一個結論將可能引發的一些問題。
首先的問題是,中國婦女是否一生只生五六個孩子?如有學者以為,只能將3。66當做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每一婦女養育率的最高值(28)。也有學者提出,傳統中國在計劃生育之前的已婚生育率在6。5左右,比英國婦女只少生1。5個孩子,相差不多(29);或實際生育率為8個孩子,與西歐婦女的生育率沒有根本的差別(30)。但我以為,這裡問題的關鍵不僅在該數值的正確與否,而在於它將會導致出一個怎樣的人口增長率?
在我看來,中國婦女若一生只生五六個孩子。這已經是一個相當高的生育率了。建立一個精確的模型計算它將達到怎樣的年遞增率,恐怕非本文所能承擔。但假定死亡率能高到奪去一半兒童的生命,我估計,在二三十年間,人口仍將有加倍的增長。如清人洪亮吉雲:設有男子一人,娶婦生子,以“生三計之”(即一變為五矣),“子各娶婦即有八人”,將復生孫九人(即八變十七矣);故云戶口“視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視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31),皆有成倍的增加。正像有學者指出的,這5至6個孩子的所謂“低生育率”,已經達到了中國在二十世紀50~60年代的水平,年均增長率高達20‰(32);這哪裡是什麼“低速成長”了(33)?豈不仍可視為沒有節制的生育(34)?
當然,我這裡所作的,還算不得什麼“科學論證”,而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至於我們能否建立一套數學模型,對其加以計算,也有令人可慮之處。如有學者指出,鑑於中國人口史料本身的嚴重缺陷及“修復”上的困難,因此不能把它作為嚴肅“科學分析”物件;如若硬把它們放在一起,將會產生“不倫不類”的結果(35)。
這一個論點,還將暴露如下的潛在問題,——即與清代人口的“低速成長”論發生衝突。
以清代人口增長為例,李中清認為,中國人口直到近代以前在總體水平上維持低增長——年平均增長率低於0。5‰,遠低於其他地區和國家(36)。而作為對立一派的曹樹基在這一點上則與之持有近似的論點,認為清代前期的人口高速增長“是一個虛構的命題”,其年平均增長率不足7‰,而從1644年到1851年的增長率也只有4。9‰而已。因此人們感覺不到人口增長的速度,只能感覺到其增長的總量(37)。
這樣說來,在人口的增長率與婦女的生育率之間,不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矛盾?又怎樣才能自圓其說?
要麼,是二者之中有一個發生了問題,要麼就是兩者都有錯誤。在本節的最後部分,我想就此談談自己的看法。
李中清的人口圖表早已受到識者的批評,認為不應刪去其間人口的下降部分(例如十九世紀太平天國起義和光緒年間華北的旱災)。同樣,明清之際中國人口曾有相當大幅度的下降,也不應當忽視。對於這一時期的人口數量,李中清認為,1700年中國大約有1。6億(38);曹樹基則認為,在這之前的1688年,中國人口已經達到1。6億(39),正是這兩個數值,導致了他們得出了中國人口維持“低增長”的結論。
顯然,這裡問題的關鍵就是清代初年中國到底有多少人口了?鑑於清初近一百年時間裡政府只有人丁編審,沒有人口統計,如何“以丁折口”,就成為一個難度既大爭議復多的問題。在捨棄了丁口折算的方法以後,筆者曾經使用“回測”(或曰“倒推”)的方法,對清初中國人口數字作出估算(40)。
為什麼不使用“預測”而採用“回測”?這主要是因為明代人口數字無法利用,而其後相鄰的乾隆年間數字則相對可靠一些。但問題是,應當採用乾隆年間哪一個數值作為基點?又應採用哪一個增長率作為依據?從計算方法上說,這兩個資料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