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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義,說白了,就是華夷之辯!”
華夷之辯!
四字傳入耳中的時候,李光澤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輕聲說道。
“大人,你要知道,當今……”
或許“華夷之辯”是儒家的根源,但是打從滿清進了關,佔了中原。誰還敢提這四個字?這“華夷之辯”辯的可是他滿洲人就是蠻夷。
“我知道,崇山。中國之所以為中國,正是以“華夷之辯”為中心,若是沒有“華夷之辯”又豈有堂堂中華和這中央之國?”
第一次於李光澤的面前吐出了自己心底想法的唐浩然,現在他倒不擔心其會背判自己,如果說現在對中國的讀書人有了解的話,就是像他這樣屢試不第者,對滿清的不滿甚至遠超過自己。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或許那位所謂的“雍正老爺子”曾駁斥呂留良的華夷之分,但凡是中國的讀書人,或多或少的都必然受到“華夷之辯”的影響,甚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滿清滅亡時,絕大多數讀書人才會對其毫無一絲留戀,至於所謂的遺老,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所留戀的並非不滿清,而是——嗯,帝制。而是中國千百年傳承的帝制,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留戀的。
就像後世很多人粉某一特定的時代一樣,那些人留戀的又豈是那些時代?無非只是某種價值觀上的認同罷了。
“當然,還有一方面的考慮,卻是千百年來中華思想在朝鮮,甚至還有日本以及整個漢字文化圈內的影響,”
相比於“華夷之辯”,唐浩然更願意引用“大中華主義”卻是出於實際上的需要——對朝鮮統治的需要,甚至是統治朝鮮合法化的需要。
“以朝鮮頗有影響力的華西等學派,如金平默、柳麟錫、崔益鉉、洪在鶴等李恆老門下儒生,無不是受我中國儒家程朱理學影響,或許他們是朝鮮人,但是他們對“中華”的忠誠,卻早已刻入骨子中,而更為重要的一點,他們這些朝鮮儒家甚至達到了不重視本國存亡而重儒教興衰的地步,而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同文學院……”
手指著那幾棟帶有東方建築特色的樓房,準確的來說是其帶著中式屋簷,唐浩然接著說道。
“之所以創辦同文學院,固然是為了培養符合府中的公務人員以及未來特區建設需要的人才,但同樣的,也是為了培養朝鮮內部的親華派,而“中華主義”則是最佳的選擇,在過去的數百年間,“中華思想”早已深入朝鮮士民之心,而我們需要的就是將其進一步發揚廣大,進而去瓦解他們剛剛萌芽的民族主義,最終令朝鮮為我中國一行省!”
令朝鮮為我中國一行省!
這或許是唐浩然的目標,但就私心來說,他未嘗不是希望借用朝鮮的那一批在明亡近兩百五十年後,仍然堅持春秋大義思明至今的儒生,在瓦解朝鮮剛剛生出萌芽的民族主義,進而將其完全融入中國的同時,亦瓦解國內青年的“忠君報國”之心,進而使朝鮮成為真正的“中華復興基地”。
“大人,以您的想法,似乎準備令朝鮮儒者於學院講學?”
雖說屢試不第一的經歷使得李光澤對朝廷早已是滿腹不滿,可讀書數十載的“忠君”之說卻依然影響著他,這會自然聽出了大人的潛臺詞——請朝鮮儒者於學院講學,甚至還可能是朝鮮的華西學派。
“大人,此事還請從長計議,畢竟這華西學派似乎是老論派之老巢,而且其素來秉持“華夷之辯”,若是傳入國內恐引生亂子……”
因在漢城時與朝鮮儒生結交的關係。使得李光澤深知朝鮮各學派的思想。華西學派於朝鮮的名氣之盛遠非其它學派所能相比。其幾可為朝鮮第一學派,可在另一方面,這一學派自宋時烈起便秉持“華夷之辯”與春秋大義,崇周思明之心與當前朝鮮心甘情願做清國的屬國截然不同。
“再者朝鮮碩儒大都極端保守,其一味理學,全不容西洋之科技,更視變法為洪水猛獸,若以其為用。豈不有違大人創辦同文學院興創新學之本意?”
李光澤委婉的勸說卻讓唐浩然先是一愣,而後又沉默片刻,反問道。
“崇山,可你也要明白一點,相比於其它的朝鮮人,他們更忠誠!”
至少對“中華”很忠誠,而這恰恰是自己所需要的,至少那一批人,是他需要爭取的,利用他們實現對朝鮮的控制。
“不過……”
朝遠外看了一眼。唐浩然笑說道。
“我並不準備讓他們於學院講學,這所學院與中華學校不同。這所學院,嗯,我已經決定全權委託給從德國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