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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叫他隨便打?這退親之事關係到張家的名聲,張家小姐的清譽,你連個正經的緣由都沒有,就想退親,這不是打張家的臉是什麼?你信不信?此事一出,用不到晚上整個安慶府都知道了,立時就是一件坊間笑談。人家養在深閨的小姐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裡了不成?到時一大家子姑娘的閨譽都要受你的帶累,不說其他幾房,張大人府上就有一位還未及笄的小姐正在待嫁,你想,他豈肯坐視不理?”
馮汝仁聽他這麼一番剖析,就是一愣,皺著眉不住的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就跟人家說,都是我們的錯,是張家退了我們?”隨即又嘆了口氣,道:“就豁出去定禮我們也不要了!”
朱達醉聽他這還惦記著那點子定禮呢,不免在心裡冷笑,慢慢道:“馮大人,這主意你也能想的出來?當初定親的時候,你唯恐旁人不曉得令郎得配張大人侄女,逢人便說,如今日子定下了,喜帖也發出去了,張揚的滿衙門無人不知,人人都道你攀上了一門貴親,對你另眼相看,連知府大人也親自問過此事,要來賀喜。你這邊卻忽然得罪了張府,說人家變了卦又不把閨女許給你家了。哈!馮大人,你可知這世人最愛錦上添花,落井下石?這是怕旁人不往死裡頭踩你嗎?據我所知,當初因為修河堤分銀子的事,你可沒少得罪人,若不是前任知府才走,你就搭上這門親事,還不知有多少人要跳出來給你排頭吃呢,此事黃了,倒正好中了他們下懷,馮大人,你可想清楚了,到底是想令郎成親時,人人都來捧場,給你府上錦上添花,還是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叫人落井下石砸的萬劫不復?”
馮汝仁聽了這一席話,想起前任知府在時給他明裡暗裡吃的那些個虧,心裡就隱隱的一陣害怕,一時沒了主意,好半天才道:“可,可,張大人與他二哥不睦也是顯見的事,等大家都知道了,還不是一樣?”
朱達醉聽了冷笑,道:“今兒分家,除了你我一個外人沒有,你不說,我不說,外頭人如何知道?張大人身居高位更要名聲,如何肯叫人說他連親兄弟都容不下?張家闔族都要借他的聲勢,又有哪個肯出去胡亂嚷嚷壞他的名聲?況且,張大人怎麼就與他二哥不睦了?分家略有兩句分歧那是免不了的事,最後你也親眼看見了,鬧成那樣,分東西時還不是盡著他二哥先挑,二房說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可見到底還是親兄弟,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馮汝仁今兒親眼看見張家二房爭產時眾叛親離,張大人一言不發只是皺眉頭的樣子,如何真能把心放到肚子裡?可是聽朱達醉一說那悔婚的後果更是頭皮發麻,想到牆倒眾人推,莫要把仕途葬送在這裡才好,只覺前有狼後有虎,頓時兩眼一抹黑,愁腸百結的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朱達醉見馮汝仁瞪著眼睛張著嘴呆頭呆腦的杵在那裡發愁,顯見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幾分,就又和緩了聲氣做出一副拳拳狀,道:“馮大人想想,若是結了親,你叫令郎去張侍郎跟前叫一聲“三叔”,他能不答應?旁人不知內情,見令公子是張大人的侄女婿,府上同張大人乃是叔輩親家,有什麼背後下刀子,腳下使絆子的事,還不得好好掂量掂量,總要給上幾分面子不是?”
馮汝仁叫他連嚇帶哄的牽了鼻子走,已是沒了主心骨,聽了這話,果然就開始在心裡衡量起退婚和結親的得失來。
朱達醉察言觀色,見他默然不語的低了頭盤算,情知火候到了,也不再多說,只道:“馮大人是明白人,事已至此,是執意退了這門親事,弄得兩敗俱傷,叫那起別有用心的人坐收漁翁之利,還是將錯就錯將計就計,索性認下張家這門親,不用我多說,想必箇中利害也都明白,我就不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妄作好人了,告辭。”說完就拱了拱手,甩袖揚長而去。
馮夫人聽了這半晌,聞說這兒媳婦兒娶不娶竟關係到老爺前程,早嚇得心裡突突直跳,朱達醉一走,就急道:“老爺,這可怎麼辦?你快想個法子呀。”
馮汝仁聽若未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朱達醉已是將此中利弊說的透徹明白,他就是再不識數也知道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只是叫他認下這個倒黴到底心裡憋氣,又忍不住一陣一陣的懊悔,一時又叫他那句“妄作好人”提醒了,眼看著他走遠,心說這姓朱的才不是什麼好人,這般搖唇鼓舌的上趕著為他謀劃,也不知熱的是哪門子心,這麼一想,猛然間記起這朱達醉的續絃就是張家二房的姑娘,他這般賣力鼓動自然是想將自己跟他綁到一塊兒,變作一根繩上的螞蚱——馮汝仁一明白過來,頓時破口大罵,帶著鄉音的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