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言穢語奔突咆哮著從嘴裡滔滔不絕的湧了出來,宛如黃河決口,氣沖斗牛,直把個馮夫人嚇了一跳。
馮汝仁這一通罵氣吞山河出盡胸中鬱氣,卻著實的於事無補,閉了嘴安靜下來也知道識破伎倆不等於走出困局,思前想後,竟發現時至今日也只得姓朱的指的這一條路可走,頓時氣餒的無以復加,臉色灰白的委頓在椅中。
馮夫人與他老夫老妻,見他這副樣子,心就往下一沉,又等了半晌見自家老爺還是一聲不吭,就急道:“當家的,你倒是說句話呀?難不成就沒別的法子了?”
馮汝仁見夫人一臉焦急的盼著自己這個擋風遮雨的頂樑柱拿主意,自己卻束手無策,心裡更不是滋味兒,好半天才清了清喉嚨,灰著臉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悄悄的嚥下這口氣,娶張家姑娘過門了。”
馮夫人一聽老爺說了這話,整顆心直接沉了底,她就這一個兒子,原指望給他結門好親,有個依傍,往後出人頭地也容易些,誰知陰差陽錯算計落空,一切都成了泡影,就忍不住掉下淚來。
馮大人聽夫人哭哭啼啼的,心裡又是愧疚又是難受,更加堵的慌,百年不遇的柔聲哄勸道:“孩子他娘,別哭了。”
馮夫人聽了這話,哭的更加厲害,斷斷續續道:“老爺就不能再想想法子嗎?你怎麼捨得委屈了咱們毅兒,如今離了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他沒個像樣的妻族,往後得多走多少的冤枉路啊。”說著越發哽咽難言。
馮大人心裡何曾不是這樣想,要是有主意也不會出此下策,見夫人只是哭,就嘆了口氣,將這裡頭的利害又細細說了一遍,道:“這不是叫逼到份上,沒法子了嗎?安慶府上下多與我不睦,知道咱們和張府交惡,只怕更沒了我的立足之地,如今也只得稍做權宜,且抬過來妝門面,先過了眼下這一關吧。”說完一連聲的嘆氣。
馮夫人又掉了半日淚,也知老爺的前程要緊,見老爺為難,只得勉力收了哽咽,馮大人見她不哭了,又吩咐道:“這親事九成倒是做給旁人看的,姓朱的說知府大人也要過來,還要操辦的格外熱鬧喜慶才好啊。”
馮夫人一聽自家一番算計,靠山沒靠上,卻聘了個甩不脫的狗皮膏藥,就忍不住惱火,可又無計可施,縱然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得繼續籌備喜事,只是到底情緒不高,雖也是大張旗鼓,那片愁雲慘霧倒像是發喪一般。殊不知,他們這邊不樂意娶,張二爺那邊還不情願嫁呢,分家時女婿倒戈,親家裝死,張二爺沒得著助力倒叫反咬了一口,著實氣的不輕,待分家結束,拋下他兩個只帶著廷瑾夾著裝契書的樟木箱子就氣沖沖的走回自己院裡。孫姨娘迎在門口,見張傑鐵青著臉一腦門官司的回了來,心裡就咯噔一下,上前一問,果然沒按他們預先算計的分,孫姨娘登時炸了廟,就要撒起潑來去找大房理論,卻叫張傑立著眼睛先罵了一通,只道:“都是你尋的好女婿!六親不認、胳膊肘朝外拐的東西,要不是他,今兒何至於吃了這麼大的虧!”說著,邊罵邊將朱達醉出的餿主意說了一遍,一時又想起當日他跟廷琦說分家時,廷琦攔著他的事來,這麼一聯絡,倒像是他們預謀了害自己,更是暴怒,連親閨女也夾纏在一塊兒罵了一通。
孫姨娘本來已經挽了袖子,準備去大房拼命了,冷不妨聽這裡頭還有廷琦跟他女婿的事,就愣在那裡,不敢言語。
張二爺罵完女兒、女婿,又輪到親家身上,接著罵道:“那姓馮的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縮頭烏龜一般站在幹岸看熱鬧,當初我瞧他大小是個官,有些用處,才將廷碧許配給他家,哼!不成想全他孃的指望不上!”他這邊罵著罵著,只覺人人都對他不起,越發動了怒,直將大哥、三弟連著今兒在座的族中眾人統統捎上挨個編派了一頓。
孫姨娘在一邊聽著,倒把今兒分家的來龍去脈聽了個明白,也不再想著去找大房算賬了,只盼著老爺息怒好細細問問自家都得了些什麼東西,可也知道二爺的性子,逢著他生氣的時候,誰捱上都要受遷怒,便不去勸,只低眉順眼的在一旁覷著案上的樟木箱子靜候。
張二爺這一通罵無人捧場,久了也只得自己不尷不尬的停了下來,胸中一股氣卻還未消完,又轉向孫姨娘道:“去尋媒婆來,跟馮家退親,哼,我養了這麼大的閨女,沒的便宜了他家。”
孫姨娘聽張傑這麼說,只當他在氣頭上,嘴上唯唯諾諾應了,其實並不往心裡頭去,誰知張英見她不動,又放聲大罵,道:“我叫你趕快去呢,就知道往那一戳,當我是放屁?”
孫姨娘見老爺說的竟是真的,倒吃了一驚,第一反應想的是退親還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