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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石硯裡清晰地現出一朵大如繡球的菊花,花朵怒放,花瓣嬌美,不覺脫口讚道:“好一塊難得的菊花石!”
信手翻看背面,只見上面用紅漆題了一首硯銘:“空華了無真實相,用造莂偈起眾信。任公之硯佛塵贈,兩公石交我作證。”銘文後面有一行小字:“譚嗣同丁酉冬於長沙時務學堂。”
江標哈哈笑道:“原來這方菊花硯如此不平常,把當今維新三子聯結在一起了。”
唐才常說:“卓如天天寫字,苦無好硯臺,正好我的一位朋友近來訪得一枚少見的好菊花石,便央求一個雕了六十年菊花石的老匠人琢成了這方石硯。復生知道了,說我來寫幾句話放在上面吧,作為你們二人以石訂交的見證。”
譚嗣同說:“銘文是寫了,還沒有一個好石工鐫刻。”
江標忙說:“豈能找尋常石工,此事非我莫屬。”
梁啟超驚道:“江大人還會這門子手藝?”
江標喜道:“我正愁擠不進維新三子之列,天賜我良機,三百年五百年後,後人看到這方菊花硯,也知道江某人曾與大名鼎鼎的復生、卓如、佛塵為過朋友。”
一句話,說得三人大為感動。梁啟超忙開啟屜子,找出幾把大大小小的刻刀來說:“這刀雖不太好,還勉強用得,大人快一展絕技。”
“刀子只要銳利就行,其他都可不論。”江標從中選了一把小的,用手指試了試刀口,點點頭說,“就這把吧!”
說完捧起硯臺就往袍服上一放,慌得熊希齡忙說:“莫弄髒了衣服,我去找一個圍裙來。”
一會工夫,熊希齡從廚房借來一件乾淨布圍裙,幫江標繫好。江標將硯臺夾在兩腿之間,順著譚嗣同的筆跡刻了起來。
江標從小跟著父親學治印,練就了一手好刀法。只見他奏刀砉然,石灰驟起,不到半個鐘頭硯背上的朱漆全部不見了,代之以深淺粗細均為適度的一片陰文,大家都叫好。江標停刀,上下看了看,又在硯背左下側上加刻四個字:江標鐫刻。
“好!”熊希齡讚道,“石頭絕,銘文絕,刀工絕,可謂三絕硯了!”
大家都笑起來。江標將菊花硯放到書桌上,邊解圍裙邊說:“我這就算辭行了,還有許多地方都要去走走,就不坐了,後會有期。”
眾人說:“大人啟程那天,我們都會來碼頭送行的。”
眾人簇擁著江標來到大門口,彼此拱手相別。正要轉身回屋的時候,梁啟超突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十分驚喜,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五 譚嗣同舉杯:我們對著蒼天神明起誓
“晳子,你什麼時候來的?”梁啟超高聲喊著,同時伸出了一雙大手。
楊度把手伸過去,笑著說:“我在這裡等了好長時間了。來得不湊巧,剛到門房便遇到了學臺大人,沒法子,平頭百姓只有讓當官的。”
“什麼話?”梁啟超咧開大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與黝黑的面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門房不曉事,豈能讓晳子你老兄在這裡枯坐。其實建霞先生辭行,你進來,我們正好一起說話。”
梁啟超鬆開手:“我來介紹一下。”指著楊度對身旁的人說:“這位是貴省湘潭舉人楊晳子先生。”又把熊希齡、譚嗣同、唐才常三人也向楊度作了介紹。大家都抱拳,連聲說:“久仰,久仰!”楊度指著站在身後的王代懿說:“這位是壬秋先生的四公子季果。”
代懿向梁、熊、唐鞠了一躬。梁啟超慌忙回禮,深深一彎腰說:“豈敢豈敢。壬秋先生是廖季平先生的老師,廖季平先生又是康南海的老師,康南海是我的老師。壬秋先生應該是我的太太老師,只有我向季果先生鞠躬的禮數,哪有季果先生向我彎腰的道理!”
這番話說得大家哈哈大笑,弄得代懿臉紅紅的,又開心又不好意思。
“兩位先生請進學堂說話。”熊希齡以主人的身份伸出左手,指向大門內。
楊度也不推讓,拉著代懿走在前面,大家都一起走進佈置整潔的會客室,工役給各人泡好了茶。譚嗣同首先開了腔:“久聞晳子先生參加了乙未年的公車上書,嗣同佩服不已,今日能在時務學堂仰見,真是幸會。”
望著這位身材雖瘦小卻粗眉凹眼豪氣四溢的名公子,楊度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譚公子名播海內,早有平原、信陵之譽,楊度傾慕已久,能在此處不期相遇,真乃天公作合。”
說罷,爽朗一笑。
梁啟超高興地說:“你們是惺惺惜惺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