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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個嬌嫩的聲音,把楊度從思索中喚回。他轉臉一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站在他的旁邊。那女子穿著一身藕綠色的衣裙,身材勻稱,五官清秀,肌膚白淨,眉目之間透出一股嫵媚的氣息,尤其是盈盈笑意之中那種恬靜純情的神態,更令人一見便生愛心。
“是叫我嗎?”楊度立刻從失意中跳出來,滿臉春色盪漾。
少女點點頭。
“請坐吧!”
少女略帶一絲羞澀,挨著楊度身邊坐下來。
“找我有什麼事?”楊度和顏悅色地問。剛才這一絲羞澀,更增添了幾分少女的嬌美。楊度想,再加一番修飾,她真可以說得上傾國傾城的。
少女從懷裡掏出一把桃形豆綠絹扇來,輕聲說:“先生在粉牆上題的那首《 百字令 》真好,我想請先生題贈給我,就寫在這把絹扇上,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我給你寫上。”這麼一位美人看上了自己題的詞,還要求寫在扇子上,真是一件趣事。聞著扇面上悄悄透出的脂粉香氣,二十四歲的三湘才子不覺心旌搖動起來。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楊度不忙著題詞,拿著少女的絹扇細細地欣賞著。
“我叫靜竹。”
靜竹。楊度的腦子裡浮起了家鄉的滿山翠竹,再看看眼前的靜竹,一身綠裝,真是一枝秀美文靜的蒼�新竹。
“聽你的口音,像是江浙人?”楊度滿目含情地望著靜竹。
“先生說對了,我是蘇州人。”靜竹答,聲音仍是輕輕細細的。
“你來京師幾年了?”
“兩年多了。”
“今天是跟父親來的,還是跟哥哥來的?”
楊度不知不覺地想起前幾年跟他一起去歸德鎮的妹妹來,她那時跟這位少女的年齡相差不多,也常常要自己把新吟的詩句抄好給她。
“我是跟師傅一起來的。”靜竹的聲音更輕更細,頭微微低下,臉上泛起淺淺的紅暈。
“師傅,教你什麼的師傅?”
“教我彈琵琶,吹簫的師傅。”靜竹的頭更低了,長長睫毛下的眼睛裡似乎水盈盈的。
楊度不再問了,他已略知靜竹的身份了。京師裡妓院、戲班裡許多從蘇州賣身來的年輕女子,她們或賣笑或賣藝,總之都是身份低賤的可憐人,看來靜竹是這中間的一個了。楊度從隔桌席上借來一支小筆,靜竹又替他磨墨。楊度屏息靜氣地用端端正正的小楷,將自己的新作抄錄在小巧精緻的絹扇上。靜竹一直凝神看著,對這位五官端正、稜角分明的年輕才子,她心裡充滿了感激。從他那一筆不苟的字跡中,她看出此人對自己是喜歡而尊重的。靜竹常受別人的喜愛,但很少受到別人以平等相待的尊重。這份尊重,對她來說是一份多麼難得的禮物啊!
“謝謝你,楊先生。”當楊度寫完“戊戌仲夏湘潭楊度題於江亭”一行字時,靜竹方知詞人的名字,她以極其真誠的心情向楊度表示謝意。
“粉壁上還有一闋《 百字令 》,是我的朋友寫的,我給你題在背面吧!”楊度翻過絹扇的另一面來。
“謝謝,不必要了。”
“你不知道,他可是今科的榜眼公哩!”
“我知道,剛才這裡人人都在說。”靜竹不以為然地說,“他雖然是榜眼公,但我看他的那闋不如你的這闋好。我喜歡的是詞,不是榜眼。”
此時此刻,正當不遠處人們簇擁著夏壽田歡聲笑語的時候,這位有可能是淪落下層的蘇州少女的兩句平平淡淡的話,猶如一塊石子,在自命不凡而兩挫會試的三湘才子的心中激起千百層漣漪。他的心被震動了,世上居然有這樣慧眼獨具卻又超凡脫俗的姑娘!他後悔與她相見太晚,想起騾車已經定好,心中十分惆悵。見靜竹已站起,他只得把絹扇遞過去。靜竹接過扇子,對楊度嫣然一笑,輕柔地說了一句“謝謝你了,楊先生”,然後轉身離開。輕風吹動她薄薄的藕綠衣裙,宛然一位仙姑欲離開人世,楊度痴痴地看著。走了幾步,靜竹又回過頭來,對著仍呆望的楊度粲然一笑。楊度如夢初醒,大聲說:“靜竹姑娘,我們後會有期!”
六 潭柘寺定情
楊度望著衣帶飄動款款而去的靜竹,心裡驀地湧出一種落寞感。這是一個可愛的女子,他雖然只和她短暫地相處一時半刻,但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