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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來,新科榜眼夏壽田忙於領恩榮宴,詣孔廟行拜謁禮,公請座師房師,出席各種宴會,真個是日日酒席,夜夜笙歌,享盡了人間的光彩榮耀。相形之下,楊度則顯得冷落淒涼。梁啟超等人安慰他,並請他留在京師一道參與變法。他雖答應了,但心裡總感到壓抑。夏壽田對楊度說:“晳子,你不應該難受,你應該高興才是。”
楊度不解:“名落孫山還有什麼可高興的?”
夏壽田說:“你還記得那年與廣鈞在碧雲寺數羅漢的事嗎?看來,碧雲寺的羅漢是靈驗的。”
一句話提醒了楊度。是的,那夜數羅漢,夏壽田的預兆是大魁天下,自己的預兆是名列宰相。既然在夏壽田的身上已經靈驗了,豈不是說自己今後也有應驗的一天嗎?想到這裡,楊度果然高興起來,並勁頭十足地為夏壽田購置新居當參謀。這時,中國近代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維新運動正在拉開序幕。
先是,光緒皇帝正式頒佈了“明定國是”的詔書。第三天,徐致靖即上疏推薦康有為、黃遵憲、譚嗣同、張元濟、梁啟超。幾天後光緒帝又第一次召見康有為,任命他為總理衙門章京行走,特許他專摺奏事。接著又召見梁啟超,命以六品銜辦理譯書局事務。又命譚嗣同迅速進京,以備大用。同時又連下兩道上諭,廢除鄉試會試及生童歲科試八股,改用策論。再接著又出現了支援越級上疏的禮部主事王照,一次革除禮部六位堂官的轟動新聞。這期間,廢除舊制、推行新政的上諭也一道接一道地下發。
正當維新運動以強有力的形式推行之時,樞垣卻出現了一件極為微妙的事情。
明定國是的詔書頒佈不久,新政的主要支持者、光緒帝的師傅協辦大學士軍機大臣翁同龢,在他六十九歲生日那天,突然接到罷免一切職務立即回籍的上諭。先一天,翁同龢還在弘德殿與皇上暢談新政宏圖,力勸皇上接受徐致靖的推薦,早日超擢梁啟超、譚嗣同等人,改組軍機處,並考慮予袁世凱以重任,皇上都一 一點頭贊同。不料一夜之間突然發生變故,翁同龢目瞪口呆,百思不解,想面見皇上陳述,皇上拒而不見。無奈,只得收拾行裝,含淚離開京師。此事在官場士林中影響極大。有人說這是今科狀元沒點好,不該點夏同龢,“夏”者“下”也,“夏同龢”者,“下”同龢也。但更多的人認為,這只是一種玩笑之辭,背後可能有很複雜的原因。
緊跟著慈禧太后採取了幾項措施。一是任命親信榮祿為直隸總督,統率包括袁世凱新建陸軍在內的北洋三軍。二是命親信刑部尚書崇禮兼署步軍統領,執掌京師警衛大權。三是任命親信剛毅管理健銳營,命懷塔布管理八旗官兵、包衣三旗官兵及鳥槍營事務,並更換了一些要害部門的都統。這幾項措施的結果是剝奪了光緒皇帝的軍權。之後,慈禧太后又規定,凡補授的文武一品和滿漢侍郎,新任命的各省將軍、都統、督撫、提督等官員必須向她謝恩和陛見。這個規定實際上是奪去了光緒皇帝對大臣的任免權。京師官場對這些現象議論紛紛。楊度想起那年碧雲寺中曾廣鈞說的帝后兩黨的明爭暗奪,他預感到新政的前途已被濃重的陰影所覆蓋。楊度剛從科場失利的沮喪心情中解脫出來,又被政壇多變的嚴峻局勢拖到憂鬱之中。就在這時,他和夏壽田收到了王輳г送姓鄄畲�吹慕艏斃偶�O驍蠶壬�紫榷韻氖傯鐧母咧斜硎咀:兀�得派�某曬ξ��睦狹吃雋斯猓�幼瘧忝�鈦疃妊杆倮肟�┦δ瞎欏P諾淖詈笥姓庋�婦淦牧釧�難��釧嫉幕埃骸笆槌眨�湃嗽圃略味�紓�∪蠖�輳�衷豢昭ɡ捶紓�┤櫓魯玻�閔澩κ欠卿鑫兄�校�圓簧鞅閿忻鴝ブ�鄭�訓酪壞愣濟揮芯醪斕鉸穡俊�
京師的局勢太令人捉摸不定了,夏壽田眼見楊度捲入漩渦已深,也勸他回湘安心再讀三年書,以下科奪得狀元為上策。楊度終於拿定主意,從師命回東洲讀書。此時譚嗣同尚未進京,楊度遂向梁啟超、徐致靖等人告辭。梁、徐猜想他主要原因是會試不中,心情抑鬱,便也不再強留,背地裡談起來,不免有“晳子功名心太重”的感嘆。
明天就要離京了,夏壽田為摯友遠別而依依不捨,他提議今天去遊江亭,就在那裡略備薄酒權作餞行。楊度同意了。
江亭在京師城南右安門內。康熙三十四年,戶部郎中江藻在遼金古寺慈悲庵建花廳三間,取白居易詩“更待菊黃家釀熟,與君一醉一陶然”之意,名之曰陶然亭,而京師人習慣依建亭人之姓,叫它江亭。江亭地處鬧市之外,周圍一帶是窪地,終年積潦不幹,蘆葦叢生,鳧鶴翔集,清野蕪靜,充塞著一派山村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