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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撇了撇嘴,“得了吧。他年輕的時候在外遊歷過幾年,你知道他那會兒是什麼德行?簡直要不得!”他一口乾了杯裡的酒。
江予莫立刻給他斟滿。
顧鴻飛頷首一笑,算是道謝,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不是東西,在身邊來來去去的女子太多。可不管怎麼著,我是實心實意地喜歡過她們,後來沒緣分了有什麼法子?分道揚鑣之後,我一個個的妥善安排她們的下半生,能幫的始終不遺餘力地幫襯。而之後到我身邊的女子,我自認也對得起,起碼不會對著一個女子,心裡還記掛著以前的人。”
“是,是這麼回事。”江予莫面上好脾氣地笑著應聲,心裡卻想你個混賬能不能說正題?
“可他榮國公呢?”顧鴻飛扯扯嘴角,“醜事都快被他做盡了,成婚前跟那個寡婦不清不楚的,他三弟故去之後還是百般糾纏——哪裡是個人?那個寡婦還算好的,起碼他還照顧著,遊歷時遇到的幾個女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到了那麼個始亂終棄的東西。”
能被顧鴻飛這樣看不起的人,可見實在是壞到家了。江予莫眼神專注地看著他,“還有這等事?是真的麼?這種話咱們可不能亂說。”
顧鴻飛睜大眼睛,“我怎麼會亂說呢?多少人都知道的事兒,只是你年紀太小,心思太單純,不知道罷了。榮國公腦子裡在想什麼,我真是弄不懂。以前京城生意最紅火的積翠坊你總聽說過吧?知道是誰開的麼?是他當年始亂終棄的桑嬈開的,那女子也是個痴心人,為了那麼個男人自暴自棄做了老鴇,直到真正心寒了才傷心遠走,不知去了何處。”
“桑嬈?”江予莫目光一閃,“嬈這個字——”
“太子妃閨名裡有個嬈字。”顧鴻飛笑容曖昧,“太子側妃閨名念柔,柔恰好也是他風流債裡一個女子的名字。”
“……”江予莫像是平白噎住了。這種事,實在是叫人無語至極。榮國公怎麼做得出的?
“燕王跟你遲早是要做郎舅的,你沒事不妨多打聽打聽佟府的事兒,待到日後整治榮國公的時候,不妨明的暗的一起來。你信我,那人的小辮子不少。”
江予莫壞壞地笑起來,“我倒是想相信,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桑嬈的事情的?難不成——”
顧鴻飛坦然地道:“那時積翠坊的頭牌實在是標緻,與我又很投緣,我有事沒事的就去找她說說話——說說話總不是大錯吧?她從小跟在桑嬈身邊,這些都是她跟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江予莫點頭,又殷勤地給顧鴻飛倒了一杯酒,隨後走出房間,斟酌了一會兒,喚來一名身在金吾衛的親信,低聲吩咐下去。
這訊息告訴炤寧的話,興許派的上用場。
時近黃昏,炤寧聽到了這些訊息,蹙了蹙眉,“真是個人渣!”太子妃和佟念柔若是得知這些,不管人品是好是壞,不知會是個怎樣的心情。
她現在幾乎能夠確定了,佟念柔的生身父親,是她喊了十幾年的大伯父。
榮國公真是衣冠禽獸!
對於這件事,炤寧一時不能決定要不要輾轉透露給太子妃——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太子妃要是承受不住,一病不起都未可知。
觀望幾日再說吧,她想,自己一心要報復的是太子,太子妃又已經跟太子決裂,何必把人逼到絕境。
只是,這些事情上,炤寧小看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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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捱了父親一記耳光之後,悶在東宮慪火。
父親居然為了侄女打了她這個親生女兒!他都不肯聽她詳細解釋,根本不相信那對母女害她的事!他口口聲聲說,她是被江家那個妖孽蠱惑失了心智,才做出了這種糊塗事。
那是做父親的該有的態度?
居然遷怒到了炤寧頭上……要是沒那個女孩,自己不知道要被矇蔽到何時。
他只是信口找這種託詞責難她罷了!
自己一向尊敬的父親,居然是個懦夫,都不敢給女兒做主。
氣死了。氣得她心口疼。
好在如今不似以往,有人供她撒氣。每日只要得空,她就把佟念柔喚到自己面前立規矩,頂茶碗、跪搓板、在門外罰站。
——這回事,她並不擅長,只聽說過這幾種法子。比起最初的手段,這種小把戲的確是上不得檯面,但好處在於能夠反覆使用,一點點地折磨佟念柔的身體、心智。
這樣過了三日,榮國公夫人每日前來,她就是不見——佟家的人,她還是看誰想到誰都生氣。她放出去查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