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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的人有了回信,說了榮國公與佟三夫人傳出過閒話的事情。
太子妃聽了眼前直冒金星,犯了會兒暈,她用力地掐著座椅扶手,吩咐落翹:“明日你帶上幾十個侍衛,去佟府,把管家和夏媽媽給我帶來。提點他們:我只是要聽他們跟我說實話,若是不肯說,就碰死在前殿,若是肯說,我給他們足夠的榮養銀錢,保他們平安離開京城。”語畢,臉色愈發青白,眸子裡似是燃燒起了近乎妖異的火焰,亮的嚇人。
橫豎她在孃家人眼裡都是過於魯莽衝動的做派,還慢吞吞地行事做什麼?父親都和三夫人傳出那種閒話了,她還給他臉面做什麼?
落翹知道此事如何都要辦成,戰戰兢兢地稱是。
太子妃又道:“太子不會干涉,他應該還在噁心佟念柔和他自己,不要擔心。”
落翹這才神色一緩,“奴婢一定將人帶來。”
第二日,佟府管家和夏媽媽來到東宮,進門時哆哆嗦嗦的。
管家最早是榮國公的貼身小廝,熬了這些年才成了有頭有臉的管家;夏媽媽是府裡的老人兒,服侍三夫人多年——這是太子妃選擇他們兩個的原因。
人當然是選對了,兩人怕死,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半日間聽到的話雖然如利劍穿心,卻讓她真正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樣可悲可笑的存在。
原來不是隔著房頭的堂姐妹,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怪不得父親會發那樣大的火氣掌摑她。
他是不是對佟念柔心懷愧疚?
佟三夫人到底是天生風流下作,還是被他強行擄到佟府的金絲雀一般的玩意兒?
她的父親,原來是個衣冠禽獸!
太子妃眼前發黑,無力地託著額頭,吩咐落翹:“照先前承諾的辦,賞他們每人一筆銀子。”她費力地思索著,“你去江府一趟,問問炤寧,能不能幫我妥善安置這兩個人。”說到這兒便已覺得不妥,“不行。不能託她下水,她也不會答應。去找……找韓越霖吧,請他幫我這個忙,來日我當面道謝。”她要留著這兩個人證,不能讓父親把人滅口。韓越霖與炤寧是異姓兄妹,佟家的是非,他應該瞭解一些,只是男子大多不愛理會這種是非罷了。找他準沒錯。
落翹稱是而去。
太子妃又喚連翹,“命人給炤寧送帖子,請她明日過來一趟。”
“是。”
“再有,讓佟念柔在天井罰跪,把榮國公和我娘叫來!”
不能再喚他父親,他不配。
親生姐妹又如何?她只會給予更加殘酷的折磨。
這日子,她不過了。
第051章 打臉
第051章
韓越霖得知太子妃有事相求的時候,正在回府的路上,當下並沒猶豫,吩咐下去:“把人妥善安置起來,不得輕慢。”
佟府那些亂糟糟的事兒,他並不上心,大多隻是聽過看過就算。沒法子的事,男人天生對這種事看得輕,不鬧出大風波的話,便不屑去關注。
說白了,男人最瞭解同類,自幼耳濡目染,不知道有多少人表面道貌岸然實則狼心狗肺,沒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而禮法對男人總是分外寬容,只要皇帝不是立意除掉誰,便儘量將那人的品行忽略,有用處最重要。只有起了殺心的時候,才會揪著小辮子往死裡查辦整治。
而榮國公其人,身為文華殿大學士,多年來輔導太子讀書,常伴皇帝太子近前輔助政務。就算是人渣,肚子裡的學問、政務上的精明幹練都無從否認忽視。此外,這人歷年來所作詩詞備受文人雅士推崇,飽受學子景仰。
韓越霖自幼沒有風雅那根兒筋,詩詞之流只是看看,但年少時也曾對榮國公風格不同的詩作側目,只覺得那人有時灑脫豪放,有時超然世外,有時又沉醉於風月情濃——一度,竟讓他覺得那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現在讓他回頭再看,榮國公的品行是真不怎麼樣,詩詞是真有動人之處。
韓越霖進到府邸,回房更衣的路上,琢磨著皇帝最早給太子安排的慶國公、榮國公兩個輔臣。
慶國公在被定罪流放之前,一直擔任宗人令,掌管整個宗人府——在大周,這職位一向是皇室中人擔任,到了今上登基,手足都被他打發到千里之外的封地,早些年皇子都還年幼,便將這一等一的好差事交給了慶國公。陸騫裝瘋之前,也在宗人府行走。這件事,足見皇帝當初對陸家的倚重。
慶國公不要說等到新帝登基,便是在如今,都該安分守己,不辜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