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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然已經鎮定了許多。他想道:阮二再胡鬧,也捅不出多大的簍子,這門親事雖然可惜,但只要有國公府在,他總能找著一門不遜於魏家的親。
這一幕幕,立在樓上窗下的徐子期全部看在眼中。他這角度倒是好,既能看見仰面躺倒在雪地裡痴笑的阮二,也能看到一眾看熱鬧的大臣。
徐子期何等聰明,只勾了勾唇,一雙清冷的眼看向身後女人,心中有了計量,卻偏不說出,只是溫聲道:“這店家倒是有心,不過是小籠湯包,偏要取個名字叫做滴水不漏小湯包。這哪裡是滴水不漏?筷子一捅,湯水全流,皮餡兒全都看得見。”
流珠知道他這話的意思。
以往傅辛設下的圈套,便譬如那金十郎引誘柳鶯,若沒有那帕子令流珠生疑,流珠也猜不到他身上去,還真要以為是意外呢。這能踩著無數屍骨,當上帝王的男人,城府深沉,滴水不露,從這小事兒便能看出。
流珠學不來他那手段。她將計策全都交給香蕊去辦,香蕊自會把這些事兒都告訴她的另一個主子,或者說是真正的主子,傅辛。流珠設的這圈套實在太過巧合,一步步都要靠傅辛去演,且一點岔子都出不得。等阮鐮回過神兒,稍一想就要懷疑到傅辛身上去。傅辛明知道她這計謀破綻不少,卻也不說改,偏還如此做作地照辦。
傅辛按流珠所說,收買了那劉端端的婢子。這窯子裡出來的丫頭,見錢眼開。前朝文人的真跡實乃贗品,是傅辛交給她的,並按著流珠所說,令人教著她,對那劉端端絮絮誘道:“二郎馬上就要和魏九娘結親,娘子這孩子,若是在魏九娘過門前被人知道了,國公府肯定會讓娘子流掉孩子,可若是瞞著不說,日後這孩子就是外室子,就算入了國公府,也是身入險關。這日子難過得很,奴勸娘子,先牢牢抓住二郎的心。二郎風流慣了,如今他還有幾分情,必須趁熱打鐵。”
劉端端看上去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仙姿幽雅,可這妓門的小娘子,絕不是傻的。她一聽,悠悠說道:“可二郎啊,就喜歡看得見摸不著的。妾若是找他找得頻繁,他必會厭棄。若是不找,他指不定又去找誰了。”
那婢子將那真跡拿了出來,道:“這是奴從地攤上花了些銀錢買的,雖說不上以假亂真,可這字兒也確實是好的。娘子可以時不時地說自己得了孤本,練了琴曲,邀他來這兒,二郎最喜歡琴棋書畫,定會中招。娘子也不必擔心他看出來,咱們備下這五石散,他一服下,快活似神仙一般,哪裡還顧得上鑑定真假呢?”
這婢子也是為了自家娘子好,她一聽可以得一筆銀錢,還能讓自家娘子光明正大地進國公府生孩子,這婢子立時應承了下來,所以才有瞭如今這一齣戲。
流珠對著徐子期微微一笑,挽袖抬筷,心裡暗想道:這個徐子期,著實不可小覷。本以為他在軍中待久了,不會懂得這許多彎彎繞繞,誰曾想比起他那個榆木腦袋的爹,他倒是青出於藍而遠勝於藍。
他多半是知道自己和傅辛有牽扯了。只是他又是如何看出跡象的?又為何並不發作?流珠心裡惴惴,胡亂猜測,真想直截了當地問問他,可不知為何,又覺得自己一張嘴說了這事,場面尷尬起來不說,她也自覺低了他一頭。
母子兩人面上和和美美地吃著飯,卻都各懷心思。另一邊,傅辛按著流珠備下的劇本,當著阮宜愛和一眾近臣的面兒,審起了劉端端。
劉端端本要下跪,阮宜愛卻於心不忍,雖不喜她,卻仍是抹了抹眼淚,嬌聲道:“這小娘子肚子裡懷著孩子,別讓她跪了。這雪這麼大,地上多涼啊。”
傅辛點了點頭,從諫如流,命人抬了椅子來,讓劉端端坐著受審。劉端端面色蒼白,幽幽垂眸,連聲音都十分清冷,帶著仙氣兒,教人看來便覺得十分心疼,但聽得這小娘子暗一思量,隨即不卑不亢,略顯可憐地道:“妾劉姓端端,本是良家,因家道中落,被親父賣入笙竽館為婢。待長至十一二歲,眉眼漸開,便被媽媽要求登入官妓。在笙竽館中之時,幸得二郎憐愛,從此妾只侍奉他一人,館中媽媽可以作證。妾有孕之後,他不提流胎之事,而是拿了銀兩,殷切至極,為妾贖身,還買了這院子,讓妾養胎。他曾允諾,等新婦過門,諸事稍定,必會迎妾入府。”
頓了頓,她哀哀說道:“二郎將孩兒的名字都定下了呢。”
“那五石散又是怎麼一回事?是你教二郎服的?”傅辛又沉聲問道。
端端連連搖首,低聲道:“妾雖流落勾欄,卻斷然不敢引著郎君做這等事。二郎……二郎素喜前朝風流,常與幾位相知一同服食五石散,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