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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暴露的。作為大清朝最年輕翰林學士的他,另外一個身份就是書齋的老闆。大隱隱於朝。其實,比起那個虛銜,我更喜歡這裡。那是他在靜遠書齋裡最常講到的一句話。雖然平常幾乎沒有踏出自己的閣樓,可是卻運籌帷幄著整個書齋的經營。
對於詩詞文章,方濯蓮的興趣顯然不如武功拳腳來得大。女兒家刺繡女紅的那一套更是不喜歡。要想叫她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看書,簡直比登天還難。因此,對於坐在書桌邊一坐就是幾乎一天的哥哥,她是極其佩服他的耐性的。當然,哥哥不是坐在那裡打瞌睡發呆,而是孜孜不倦地汲取著書裡的一切,詩詞,小說,戲曲,雜劇,甚至包括朝廷禁止閱讀的一些前朝的典籍。看到輕鬆逗樂揶揄的筆調,會心的微笑升起在他微顫的唇畔;瞥見強烈悲傷諷刺的段落,倒豎的眉頭和起伏竄動的喉結成為他對應的標誌。注視著一排排或鉛印或手謄的文字消失在視線的末端,彎曲的睫毛並沒有顫抖一下。常常,她就這樣,靜靜守候在哥哥身邊對著他發呆。他看書如此投入的模樣真叫人著迷。如果我不是他妹妹的話,說不定會愛上他。有時候,濯蓮會發出這樣的奇想。
夜,完全來了。天邊西垂的一顆還並不太亮眼的星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能再等了,瘦弱的胳膊和修長的手指只能在捏緊湖州狼毫毛筆蘸滿墨汁的時候才能發揮出筆如刀鋒的作用,如果他曾經上書朝廷譏諷滿人不受約束的事態現狀的那封奏章算是一次刀鋒的話。可惜,卻是一把溫柔的刀。虛晃地跌入浩瀚的大海里,奏章沒有得到一點回應。沒有褒獎,也沒有責怪。只能是無休止沒有期望的等待。
“現狀,該是我這把刀出現的時候了。”方濯蓮低下頭,看看腰帶上系的彎刀,輕輕地按在上邊,它從沒飲過血。面板上的戰慄隨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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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四哥府裡出事了?”十三聽到侍從小烏龜的急報,接過丫頭遞來熱酒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也不怕燙,緊握著酒壺,捏著擺放到胸前,瞪大眼睛對著跪倒在腳邊的小烏龜,“說清楚,別叫爺急!”說完這句,才對著嘴澆下一大口燒刀子。
辛辣的味道融化在味蕾四周,調動起他所有的神經。又接著喝了一口,重重地摁住酒壺,停了口。
“小的也是剛聽外邊人說的,已經是今兒早上的事了。是年羹堯帶著他妹子到四爺府門口賠罪的。”小烏龜的眼睛滴溜溜地直轉,就是不敢看主子。
“外邊人?”男人的聲音提高了些,閉上眼,心裡卻清楚,“是你在四哥府上的小相好吧。”
沒有前兆的悶雷突入其來,直接地罩頭而下,把年紀頂多十七八歲的小侍從給嚇得不清,磕頭如搗蒜,“爺饒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天真的臉上閃現出後悔的神情,我怎麼這麼笨,早知道說出來會牽扯到自己,不說不就好了。可是一想到十三爺待自己的好,又立即否定了。因此,雖然不停的磕頭,可是眼神並沒有完全的慌亂。這是與年羹堯府裡那幫丫頭婆子截然相反的眼神。十三給他們這些下人的除了每月的例銀,還有做人的尊嚴。這個世道,這樣的權貴環境裡,能得到這樣待遇的不多。或許,這也是我會說出來的原因。
小烏龜想著,已經鎮定下來。停止了動作,額頭窄窄地皺在一起,眉毛掀動了兩下,慣性似地延續著方才的喘氣。
是為了鈕鈷祿氏那件事吧。也是自然的事。若不是這樣,四哥必定遲早不給亮工好果子吃。這麼多年的相處,他還不瞭解四哥的性子,真是越發的乖巧了。心底讚歎的同時,不禁臉上流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就這點子事也值得大驚小怪?”
“哎唷,他們是從前門磕著膝蓋頭一直跪著去的哩。”如同被小看的孩子,小烏龜不服氣地大叫。年輕人最怕的不是流血掉頭,而是被人輕蔑對待。
“什麼?”哐噹一聲,十三手裡的酒壺跌落在地,摔得粉碎。驚得一旁服侍的小丫頭被嚇住,哆嗦著肩膀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胤祥已經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身後傳來小烏龜的呼喊,“十三爺,你不能去啊,四爺說過最近不讓你出門的……”
心下什麼感覺?胤祥自己也說不清楚。憤怒?狂躁?還是隱藏在潛意識細胞裡幾乎看不見的一種擔憂?總之不是一個好徵兆。年羹堯這麼做,膽子忒大了!光天化日之下,不顧官家朝廷的威儀,不顧自己小妹子的身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