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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私通,可把母親氣個半死,母親劈頭蓋臉地責罵姐姐恬不知恥,抓起藤條一邊狠狠地抽打姐姐一邊逼問那男子是誰,姐姐三緘其口,事後還苦苦求她不要告訴爹孃,她想:姐姐真傻啊,死活要護著那負心的太子。
沒過多久,姐姐不幸小產,氣血虧虛,臥床了一段時日,終日精神懨懨,日益消沉時,竟等來了東宮的訊息。姐姐終於當了太子妃,太子算是沒有辜負她。誰又曾想,與太子成婚不至兩年,太子就落敗、於東宮割喉自裁後,身為太子妃的姐姐以頭搶壁追隨了太子。。。。。。
接著,是遠在函玉關鎮守的哥哥被繳械投入囹圄、父親出事、母親自裁、曲伯堯一箭射在她肩呷。。。。。。
磕破了腦袋的姐姐披頭散髮地走過來將她抱起,問:“媱媱,媛媛在哪裡?我帶你和媛媛一起去見爹孃,咱們好一家人團聚。”
一家人團聚?她欣喜。“媛媛?”惶急地起身尋覓,失聲大喊:“媛媛——”
媛媛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媱媱,你若是想苟活,就好好庇護著妹妹。。。。。。”母親的話又在此時入耳,腦袋愈發昏沉,痛,痛欲炸裂。
什麼聲音又在響?
什麼聲音?
壁立千仞,腳下有人臨水而踞,風從天塹深處湧來,狐裘起張,發飄裾揚,劃破那水中倒影的,是他指下挑出的一聲斷腸。。。。。。畫面消失,音聲還在繼續。是琴音麼?不,好像不是,是落雪聲,是竹葉在颯颯地響,是修竹不堪厚雪、霍然一聲坼裂的斷音。積雪揚揚墜地,漏聲聲聲清晰。。。。。。
她如今這是身在哪裡?
一回頭,北風迎面撲來,她眯起了眼睛,再睜開時看見堆了滿案的行書,乘著風勢,紛紛奪窗扶搖而去,好多張行書,鋪天蓋地。誰也不知她曾經苦苦臨摹了多久。
急得她伸手去搶,腳下一崴,縱身陷落而驚醒。。。。。。
5、驚鴻(已修)
落梅紛紛下著,夾在雪片裡,一度讓人分不清是落英還是落雪,渾然砌落在象牙冠冕、栗色狐裘、金烏靴上,他已在梅下不動聲色地挑了一個時辰的琴,琴絃隨修竹一起斷了,血順著斷絃汩汩流淌,他似飲了陳釀而不察,恍然沉入昔年舊夢,耽溺夢寐,久不知醉。
相國府盛放的寒梅浮現於他眼簾。木屐鞋底躞蹀旋轉著、咯咯敲打青石磚上的花鸞紋理,雲頭繡鞋上的銀鈴鐺鐺作響,她在金井轆轤邊翩翩引袖旋轉,外罩的紗衣裙裾飛揚張舉,像一柄撐開的傘,雪梅香海里緩慢而無聲地旋轉,不絕的笑聲直入蒼茫天闕、迴盪在碧瓦朱闌,每每旋至與他四目相對時,如驚鴻一瞥地,那黑白相映的水眸總會粲然生輝……
“灝,”來人的呼喚驚飛了他眼簾一幀畫卷,曲伯堯站起身,略略向來人頷首。年過五旬、身披麻衣的黎一鳴走近,眉目深鎖,憂心忡忡道:“灝,我就知道她會成為你的軟肋。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曲伯堯默不作聲。
黎一鳴又說:“你竟這樣婦人之仁,救了人還窩藏她,是忘了鄭崇樞那奸賊的行徑了嗎?”
“亞父,”曲伯堯道,“亞父放心,救下她不是因為別的,留她在府也不過權宜之計,她於我們,還有許多可用之處。”
“但願死到臨頭的時候你還能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黎一鳴一甩衣袖,氣憤地撞肩而過。
目送黎一鳴雪中遠走的背影,他耳邊竟又響起那女人的歡聲笑語:“你是我的先生,你是我一個人的先生,你不教我,你教誰?你不教我,誰教我?”她這樣說的時候,雙目像深邃的明珠,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年幼無知,尚不懂這話語的曖昧,她總喜歡厚著臉皮圍著他反反覆覆地跟他說:“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你不教我,你教誰?誰教我?”
一把十二骨蓼藍絹傘突然遮過他的頭頂,衛韻上前道:“相爺,李叢鶴已將相爺一箭射死鄭娘子的話如實稟告了陛下。”
“陛下如何說?”
衛韻悉心替他撣去狐裘上的雪粒子,視線盯著他攥緊的指上殷紅,慢條斯理地說:“陛下沉默,並未責怪相爺,只問李叢鶴:‘卿可知道,世人為何喜歡明珠?’李叢鶴回答:‘因為稀世。’陛下笑說:‘可惜了’。奴家想來,陛下應該沒有懷疑鄭娘子的死,也沒有懷疑是相爺動了手腳。”
瞥然一聲,他折斷手中的梅枝,轉身抄入迴廊。
“相爺!”衛韻匆匆舉著絹傘追逐他的腳步:“晝夜昏迷的鄭娘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