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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零手腕一抖,烏槍咣啷落地。
整個人彷彿在剎那被抽盡了周身氣力,霍零腳步蹣跚,跌跌撞撞的向前闖了幾步。白山君咧嘴笑笑,好似鐵鉗的虎爪,一爪抽在了霍零肩膀之上。本就蹣跚的霍零向一側飛傾,殘破娃娃般狼狽摔在一旁,噗噗吐出兩口血,側滑了足有十數米遠。
“呀,你怎麼……”
忽聞一女子驚叫。楓林後走出一身著白色裘皮的婦人,滿頭青絲被三枚好似金焰的步搖攬住,隨她走動一搖三顫;如簇簇火苗,燃得正歡。裙襬搖曳,那婦人豐滿的身姿朦朧於白紗之下;一身輕柔白紗又似中土羅衫又似西域胡服,誘人心顫。
和白山君一起的,自然就是善於暗器的踏胃馬,白夫人。
一雙柳煙眉微褶,白夫人懨懨的怨道:“老頭子,你怎麼如此殘忍……你我不是說好了,先別重傷了他,你知不知道之後我會不好辦呀?”
“嘿,難得有個對手,一時手癢。”白山君憨憨一笑,十足的武夫。
霍零緊咬了牙,不言不語。
“這孩子,你休要怪我們。”白夫人款款側蹲於霍零身旁,手指點了點如玉的素唇,又緩緩在霍零臉上劃過。她半晌,猝然長嘆,字字真切:“要怪,便怪這江湖,怪你不該和那燕南天扯上了關係。”
“又是劍譜?”不屑嗤笑,霍零不掩情緒,冷怒道:“兩位枉費心機了,我那同伴怕早就帶了它遠走高飛。”
“傻孩子。”白夫人嘆,雍容懶散。
“你這婆娘,少在這裡發騷了。”白山君目光炯炯,冷聲嘲了似乎泛了同情心的白夫人一句,連連冷笑對霍零道:“我殺人騙人時,怕你小子的娘還在等著被男人幹!那點小伎倆騙騙別人就完了。要不確認秘籍在你身上,我怎麼可能放過了那小子?”
“就算你毀了,我男人也會讓你說出來。”白夫人悠悠道,款款起了身,她居高臨下的憐道:“你識相些,你那受傷的同伴的確逃走了。你留下秘籍毀去了幾頁,想必你也沒想到我會如此快的趕來——逃不了,就認了吧。”
“找到了?毀去了幾頁?”白山君先是皺眉,後欲擇人而噬的笑出一口白牙:“抓到了這小子,毀去的再讓他默寫就是了。”
“是你那同伴棄你而去也說不定。你最理想的,莫過是他拖我些時間,你好從這邊逃離是不是?”
“這小子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另個小子。”
白夫人白山君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寥寥幾句將蘇飛勾勒成了個棄霍零逃離的不義小人,也諷霍零是個白有心計卻識人不清的傻雛兒。
霍零冷冷的瞧兩人,噙了抹冷笑,不作答。
白山君和白夫人也不急,在霍零面前自顧自的打情罵俏。天色微亮,白山君才提起霍零,前往鎮上。睡了半夜,在鎮上僱了輛馬車,趕走了車伕,白山君趕著車在官道上慢慢走,白夫人則在車廂裡巧笑打量霍零。
“好生俊俏的小郎君。”白夫人淺笑,嬌而不媚,氣度慵懶。
霍零左右臂各中了白夫人暗器一枚,痠軟提不起氣力。白夫人隨手拂過霍零的臉頰,逼霍零看向她。白夫人微撲了珠粉的雙頰,泛了抹紅暈。她彷彿成熟的水蜜桃,又是憐又是愛的瞧霍零,“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傷了你的。”
霍零雙眼朦朧片刻,才恢復了清明。她將頭扭開,冷冷一哼,好似惱自己失態的故作傲然不屑。
“你如此固執,難道想被我家的送去便宜了龍陽之好的臭男人麼?”白夫人又是悠悠一嘆,鹿般水瞳中滿滿的真誠都快要溢位來,嗔道:“真是……傻小子!”
“只是棋差一招罷了。”
霍零冷哼的駁了一句,閉上眼再不看白夫人動人的身姿臉蛋,任憑她說得再多也不回一語。若她霍零真是男人,恐怕也會被這“棄暗投明”的熟婦打動,自得於自身的男人氣概了吧?
白夫人還想要逗弄霍零,拉了拉她的前襟,卻吃痛被灼了一下。吃癟的白夫人叱了聲不知好歹,隨即出了馬車車廂。
白夫人就如那蕭咪咪。
不同的是,白夫人嬌而不媚,比那嬌媚得一眼瞧去就知她發嗔的蕭咪咪,高明多了。或笑或怒,蕭咪咪可沒像白夫人裝出這麼多情緒。
足有三天,除了每日的進餐喂水之外,霍零一直躺在馬車上。白夫人表面對她軟聲細語,卻再沒有碰過她半下。霍零適當露出茫然動搖的不解之色,倒是引得白夫人對她越發體貼了。霍零不問,白夫人不說,成了馬車裡兩人之間難得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