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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花折柳。好酒好肉供著,分明就活脫脫一尊大神,哪裡像個逃命的?
我拼了半條老命爬下樓,一掌拍到柳大俠眼前,酒水四濺,眾芳凌亂。
柳夕寒飄然閃過眼睛來望我:“卞仁啊,方才檀袖做了首《殊友賦》,似頗有魏晉遺風,我聽著甚歡喜。”
殊友賦?好耳熟的名兒。
“檀袖好學,很想一聆高人指點。你念了這麼多年書,該比我這一介武夫懂文采些。不如,就由你來點評點評?”
腦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我齜牙一笑:“夕寒兄,你既懂得大隱隱於市之道,又何愁腹中空虛,誨人乏力?況且,不才耽於我大冀荼蘼文氣,於魏晉空靈風骨一竅不通,一時讓在下循異路而行,實在有些……為難在下。”
此語本是為了讓柳大俠見好就收,別真鬧過頭將追兵引了來。夕寒慢條斯理灌了口酒,似也明瞭小爺我良苦一片用心,沒接話頭。
豈料花魁開始表謙遜了:“公子所說甚是。檀袖身低才薄,本就不足為人津道。今後自當日積跬步,只待他日文成,入得公子法眼。”
幸虧喝酒的人不是我,否則我真會被嗆死。所謂山外有山,若要比裝蒜的本事,我一個酸秀才又豈是風月場老手的對手?檀袖此言既出,我方才那自曝其短的客套,還不被當成踩人脊樑骨的涼薄?
我乾咳了幾聲,又幹巴巴地笑:“檀袖公子言重了……咳咳……區區只是一介秀才,心中並無高山,腳下亦無景行,不為人所鄙薄,已是萬幸……”
柳夕寒撐著桌子起身,拍拍我肩,笑得歡脫無比:“卞仁啊,看你為了我吃醋,我甚歡喜……”
撲面而來的酒氣中,我的臉抽了抽。
他外婆的,還以為柳大俠方才與我心照不宣,原來是喝大了反應不過來鬧的。哼哼,此人也算另類,酒上頭了,說話還不帶打閃的。
我胡亂抹把臉,又胡亂應了幾句,架起他便往外走。
在門口險些撞到個人。
漢語中有個成語,叫做驚鴻一瞥,意為只此一眼,猶記終生。
這個差點被柳大俠死沉屍體撞翻的人,就是個讓小爺我驚鴻一瞥的。
美少年。
美少年是什麼人?那是三月微醺的暖風,動人的醉,天山千年的雪蓮,驚天的蕊。如此絕色,焉有不憐之惜之的道理?
於是,我傾畢生色膽,旋開一抹華麗麗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廿六
可惜不及我行個禮道聲歉,顯顯子車家的大氣,對方侍從就發飆了:“放肆!”
我愣了愣,心忖扮豬就該扮到底,剛要扔下屍體躬身作揖,那美少年淡然開口道:“無妨——”手一攔,方才還目露兇光的惡僕,立即一臉敬畏地恭順後退。
我看的咂舌。美少年目光轉向趴我肩頭的“屍體”,停留了須臾,又笑著衝我拱拱手,繞過我二人,飄然而入。
那淡雅一笑,三月的春風,化了千年的冰雪。賞心啊,悅目啊。我一時如踩祥雲,似臨昇天,神清無比氣爽無比。
然看到後頭那三個手下,個個劍眉鷹目,氣場不善……祥雲四散,汗毛攏了起來。尤其是那惡僕,擦身之際,還剜了我一眼。我周身抖索了一下,攜著柳夕寒趕忙離了此地。
一進宿館丁字房,憶卿就嗷嗷撲了過來。
“卞仁卞仁,你,你……”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又把醉死過去的柳夕寒盯了半天,他臉色漸漸變得肅穆,“你該不會……原來昨日夜闖顏府的人,真的是你!”
我哦了一聲往裡走,被窩裡安好屍體,端茶送水煮湯藥。憶卿黏後頭不斷碎碎念:“你好歹把額頭再包紮包紮嘛,都滲血了……這回他又是傷著哪裡了?怎麼沒看到傷口……唉,放心放心,這次他是為了救你,我不會揍他的……”
抹布驀地飛出去,在憶卿那張小臉上著地。我沒好氣道:“哪裡都沒傷著。今日江賢弟不用溫習功課?聽說爾思青睞於才貌兼併之人,尤其喜歡身具殿試之才的美男子……”
話沒講完,憶卿一溜煙沒了影。
我長長嘆了口氣。摸到秦蓉那小院中,準備以顏孝亭無恙一訊相告,唯恐她沒頭沒腦瞎琢磨。真要鬧出點什麼動靜,那可是一屍三命。
深冬氣候,枯枝瑟瑟,殘葉簌簌。我小心避過幾乎滿了地的落葉,貼牆根爬到一扇窗外。起身剛要探聽動靜,吱呀一聲——
窗戶開了。
身子滾到地上蜷成了一團。小爺咬牙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