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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迷人。她發現他的右手小指不自然的捲曲著,她不由自主就撫摸上他的小指,柔聲問道:“這手指的傷還沒好麼?”
寒塵不明白她為何忽然關心他的手指,猶豫答道:“下奴右手小指曾被反覆折斷,現在恐怕已經很難恢復如初。不過主人請放心,這並不妨礙下奴做活。”
杜國欣在一旁感嘆道:“李姑娘,寒塵在獄中受了許多殘酷刑罰,有些不曾及時救治,現在已經很難恢復。不過他小指的殘損並無大礙,只是無法彈琴吹簫。他是死契奴隸容貌有缺,那些風雅之事本來也不用他做。”
寒塵垂下眼簾儘量掩飾眸中悲傷神色。攝政王曾經請了京中最好的琴師教他彈琴,他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青出於藍琴藝無人能及,其他樂器亦是得心應手,他譜的曲作的詞已不知被多少人傳唱。
而如今,他只想將殘損的手藏起來,不願意他的主人那樣盯著他的臉看。他知道自己長的醜,以前有長髮能遮蓋一二,在人前還可以戴上面紗,現在卻唯有就這樣暴露著任人嘲笑指指點點。他以為有了那樣一番非人遭遇,他應該已經習慣了,結果還是會心痛會覺得羞恥。
是了,皆因他又生了妄念,對新主人有了不該有的妄念。他竟幻想著她會喜歡他,所以他才這樣在意自己的外表。已經是骯髒破爛卑微的他,竟敢有這種念頭?
寒塵帶著焦慮惶恐,迷迷糊糊地由著旁人差使吩咐,倒也是沒有犯錯出紕漏。服侍著李霄雪用餐之後,他牽來馬兒,自己卻是伏跪在地充作馬凳。
李霄雪拎著行囊呆愣愣站在寒塵面前。杜國欣則勸道:“李姑娘,大周以奴隸作馬凳司空見慣,你莫要大驚小怪。”
李霄雪不知說什麼好,停了一陣才路唇不對馬嘴問道:“寒塵可曾吃飯?要不等他吃了再出發不遲。”
杜國欣取了一個藤條編成的巨大揹簍放在寒塵身旁,接過李霄雪的行囊放入揹簍,又將一個包了乾糧的包袱一併放好,才解釋道:“李姑娘,禮不可廢,奴隸豈能讓主人等候?你們趁早趕路吧。行李讓寒塵揹著,吃食都在揹簍裡,路上餓了他自己會吃的。”
李霄雪明白杜國欣是鐵了心要絕了寒塵的所謂妄念,她無奈地辭別這裡的主人,踏著寒塵的脊背上了馬,不再多言,尋思著等著一會兒就她和寒塵兩人,再說些寬慰的話開解寒塵。
寒塵叩首拜別小主人和他的啟蒙恩師,背好揹簍,牽了另一匹馬跟從在李霄雪身後,徒步向來時路而去。
芳郡主望著遠去的人,忽然覺得心內堵得發慌,猛的想起房內好像還放著影兒給寒塵縫製的衣物。她急匆匆跑回屋裡拿了衣服出來,卻發現李霄雪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大聲喊道:“別走,寒塵的衣服還沒帶上。”
她一邊喊,一邊想要追出去,因著激動和惦念,眼眶不由自主溼潤。
杜國欣卻拉住了芳郡主,將她護在懷中,勸慰加開導道:“郡主殿下,奴隸只是主人的物品,物品用久了自然會生出感情。可是現在寒塵已經是別人的奴隸,你切勿再上心牽掛。大女子不應感情用事,你當一心養好身體習文練武,為攝政王殿下早日沉冤得雪而努力。對寒塵如此,以後對影兒也是如此,男人如衣服,不合身的時候就要換掉。兒女情是小,將來娶納夫侍需權衡利弊,正夫側夫的位置也不要輕許他人,夫侍的孃家很重要,當是對你的事業有用處才妥當。”
芳郡主知道師傅講的都是正經大道理,可是讓她立刻忘記寒塵,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寒塵離開了,她才覺得心內空蕩蕩,她才恍然明白昔日那些幼稚的感情那些愚蠢的錯誤,悔不當初。她抱著影兒做的那套衣服,嗚嗚哭泣,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她沒有解釋,沒有對師傅說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她真的想,想再次見到寒塵。那個時候她要對他說道歉的話,她要當面承認之前她犯的愚蠢錯誤,她會變得堅強獨立有本領,不再需要他的保護反而能保護他。她還想為他做更多事情……
寒塵在穿過山洞的時候隱約聽見了芳郡主叫他的聲音。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剛才拜別的時候,芳郡主就躲在杜師傅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講。她又在鬧彆扭麼?她可能是對他有幾分惦記的,不過她或許很快就會忘了他。杜師傅這裡生活安逸,還有影兒與她年歲相當,影兒又是個俊俏聰明的孩子,兩個孩子早晚能處的來。那時候,她身體康復學了本領,自然也不需要他這種醜陋骯髒的低賤奴隸服侍。
可是芳郡主也許不會忘了他,因為他是招致攝政王一家含冤慘死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