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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禍首。想到這些,寒塵就禁不住顫抖,深深自厭。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活著,他沒有死一直受折磨吃苦頭就是為了還債贖罪。別人不能對他好,他也不能讓自己過的舒服。他越是痛苦,罪孽就能更快還清。一定是這個道理了。
“寒塵,他們都看不到我們了,你怎麼還不上馬?”李霄雪回頭望著揹著揹簍牽著馬兒默默跟從的寒塵,“你就算不想騎馬,將揹簍放在馬兒身上馱著,你自己也能省些力氣吧?”
寒塵一時走神,赤腳上被荊棘劃出了血口,疼痛傳來,他稍稍清醒幾分,耳聽著她的問話,他淡然解釋道:“大周國法規定死契奴隸無論男女均不得騎馬。尋常良家男子若想騎馬,需與妻主或女性親眷同騎,單獨騎馬招搖過市的男子絕對是有傷風化的。至於行李並不沉重,下奴揹著也方便主人取用。”
李霄雪這才發現,寒塵身上背的那個巨大揹簍,他要從肩上卸下來才能拿出裡面的東西,但是她騎在馬上,只要將他招呼到身邊,就能很方便從裡面取了東西出來。這樣的設計顯然是為了主人取用物品,全然不考慮揹負行李的奴隸怎樣的感受。而且這種揹簍貌似很不好捆縛在馬上。
她嘆了一口氣,心想如果強令寒塵自己騎一匹馬,那樣是否對他而言是有傷風化的羞辱呢?她猶豫了一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柔聲說道:“你先過來,我拿東西。”
寒塵恭順地快走幾步,走到李霄雪腿邊。
李霄雪取了乾糧遞給寒塵,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吩咐:“你先吃些東西,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
24片刻溫存
寒塵的確是有些餓,從昨晚到今晨他都沒吃過東西。既然主人吩咐,他並不推辭,接了乾糧,又懇請道:“主人不必刻意停下等下奴,下奴一邊走一邊吃就好,免得耽誤路程。”
李霄雪翻身下馬,眼珠一轉,嬉皮笑臉道:“我是主子,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聽著就是。”
寒塵垂眸不再多言,低頭吃東西。
李霄雪卻將寒塵身上的揹簍卸下來,試驗了幾次終於是成功捆好在另一匹馬上,又將那馱著行李的馬兒與自己要騎的那匹用繩索拴在一起免得走失。
等著寒塵吃完,李霄雪也不用他墊腳,飛身上馬,對他招手溫和道:“來,你坐我身後。我覺得冷,你上馬抱著我還能替我擋擋背後的風。”
其實赤腳在林中走路並不舒服,而且寒塵上身沒有衣物,秋末時節林間陰冷,剛才有揹簍擋著還好,這會兒上身已經是被風吹透了。他有些後悔,應該收下影兒特意給他做的衣物。現在聽了主人如此吩咐,他心內感激不已。恍惚之中,他應了一句,剋制不住那份誘惑,上了她的馬,摟住了她的腰。
他暗中為自己辯解,他是她的奴隸,主人的吩咐他怎能拒絕?於是他可以心安理得摟著她,貼著她的脊背,感受著她的溫暖,聞著她淡淡的體香,舒服地與她同乘一騎。
他甚至還可以幻想,別人看到了,可能會以為她是他的妻主。
然而這樣的幻想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脊背上沒有任何遮掩的那個清晰的奴隸烙印開始灼痛。那是大周子民都認識的官樣兒,即使是不識字的看到那種形狀紋路的烙印也會知道他只是個低賤的死契奴隸。那些人會對他指指點點,還會議論他的主人。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貪念,再連累他的主人被旁人說三道四。
不過還好,這裡是深山,一時半刻沒有旁人。
於是他惴惴不安地享受著本該不屬於他的片刻溫暖,他提醒自己,等到了大路上,一定要主動勸說主人,不要再行這種荒唐之舉。在此之前,他便偷得半晌歡愉,哪怕隨後再遭磨難也值得了。
“寒塵,杜師傅堅守你們這個世界的禮教,才會對你過於嚴苛要求。我不一樣,我來的世界你應該也有所瞭解。所以只有你我的時候,你不要太緊張,不要太委屈自己。”李霄雪安慰道,“杜師傅其實對你也是很上心的。這些天她起早貪黑四處搜尋靈藥,你喝的每一碗藥都是她親手煎的,我想幫忙她都不讓,怕我掌握不好影響了藥效。她私下裡還對我說,她只是不想你再捲入紛爭,希望你能像這個世界普通男子那樣過平靜日子就好。”
這個世界男人生而為奴,普通男子期待的無非是嫁個通情達理的好妻主,不會因為他生不出女兒就將他休棄,不會因為他年老色衰就將他趕出家門。而他早沒了清白,又生成這般模樣,如今為人死契奴隸,所有普通男子的夢想都無法實現了。那麼杜師傅的意思,是告誡他要安守本分,溫順乖巧當個合格的死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