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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不移。
“讓開!”冒頓目光犀利,鬼神般的喝聲充滿恫嚇。臧衍不曾見過這般逼人的氣勢,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了半步。趁著這空檔,冒頓朝他身後的趙懸弓遞出手來,趙懸弓不假思索握住那裡,緊接著便隨冒頓快步出了帳房。
閼氏 二十六
“殿下……殿下您要帶我去哪裡?”
冒頓在前大步走著,趙懸弓被他牽著亦步亦趨。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路,直到四遭燈火漸暗,趙懸弓忽然害怕起來,他試著喚了一聲,可是前面的冒頓既不搭話也不願停下腳步。直到又走了半刻,腳下絆到石礫,趙懸弓打了個趔趄,冒頓這才駐足。
“你怪我嗎?”
冗長的靜默過後,冒頓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趙懸弓不解,反問:“什麼?”
“在王帳中,我沒能維護你,”冒頓道,“你生我的氣了嗎?”
要說沒有一點哀怨那是誑語,可冒頓主動提起此事,無疑還是在乎自己的。
念及此,趙懸弓心如擂鼓,很快便將心中那小小的芥蒂拋諸腦後:
“單於其實無意我的性命,只是想試探一番,您是否仍對他惟命是從……”
聽到這話,昏暗中冒頓緊了緊兩人相系的手。感應到冒頓的情緒波動,趙懸弓繼續道:“您雖然貴為王子,可是仍舊身不由己。趙懸弓感同身受,又怎麼會怪您呢?”
此話發自內心,說得也頗識大體,冒頓亦受觸動,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啊?”
“唯有你,我不會放棄!若單於再度發難,我決不會作視不理,就算──”
“殿下……”話在嘴邊,呼之欲出,趙懸弓卻在這個時候踮起腳尖,捂住冒頓開闔的嘴唇,道:
“那種誓言……還是等您成為真正的‘撐犁孤塗單於’再說吧。”
所謂的“撐犁孤塗單於”便是草原的“天子”──而趙懸弓相信,他所傾心的男人終有一天,名前會冠上這榮耀的稱謂。
聽到這話,冒頓笑了。
趙懸弓的掌心,感覺到他唇角彎起的弧度。然後,溫熱柔軟的觸感,印在那裡──是冒頓在他的手心裡吻了一下。
彷彿被炙鐵燙著了,趙懸弓羞得急急縮手,卻被冒頓一把扼住。他輕輕一扯,趙懸弓再次跌進懷中。
夜色正濃,清風撫過草地,捲起“沙沙”的響動。
趙懸弓閉著眼睛聆聽著,他聽到草蟈的鳴聲,夜梟的暗啼,輕搖的鈴響,以及男人鼓譟而沈重的心臟搏動……
這還是冒頓剃去鬍鬚之後,第一次吻他。
就這樣唇齒相依,忘乎所以。
這一刻,除卻胸中滿溢的甜蜜,似乎什麼都不肖去想了……
天色微明。
草尖上還盛著晨露,趙懸弓回到營地的時候,靴子都被沾溼了。走近穹廬,遙遙地,看到臧衍正在帳房前踱步。
臧衍發現趙懸弓便急急趕來,抓住他的肩膀,問道:
“懸弓,那家夥……有沒有對你怎樣?”
趙懸弓搖搖頭。昨晚在外廷,冒頓跟他講了許多的話,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昏昏沈沈地睡著了,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冒頓的懷中──兩人竟相依相偎,露天過了一宿……
“臧大哥,你怎麼……”
趙懸弓回過神打量臧衍,只見眼前人衣冠不整,模樣頗為狼狽。臧衍尷尬地漲紅了臉,道:
“你走了之後……有個匈奴女子進了帳房,說……說……”
“說要陪你睡覺對麼?”趙懸弓替他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臧衍一臉震驚:“你知道?”
“對啊。”趙懸弓訕笑道,“我最開始來這裡,也有女孩子說要陪我睡覺呢。”
“是嗎……”臧衍吶吶道:“我不肯碰她,她就大哭起來,問我是不是覺得她不夠漂亮……”說到這裡,臧衍更窘,“唉!這幫蠻夷,行事古怪──不提也罷!”
“臧大哥,你還是不懂,”趙懸弓道:“匈奴人並不會把貞操看得那麼重要。單於說得沒錯,在荒蕪的草原上生存,繁衍後代才是第一位的。”
“可是……”
“草原兒女敢愛敢恨,不像中原人這般好矜持,若是臧大哥您再遇到對你青眼有加的匈奴女孩,千萬不要拒絕她哦。”
“懸弓……”
“嗯?”
“你知道嗎?你的口吻就像完成把自己當成一個匈奴人了。”臧衍蹙起眉,“在單於庭的這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