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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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不晚,”謝培東在經過昨晚和方步亭的面談之後,對於明誠的身世有了大致的猜測,看著這個年輕人便更有好感,親自給明誠倒了一杯茶,說道:“來坐,先喝點茶吧,一頭的汗。”
明誠在方步亭的另一側落座,將手中的包裝精緻的禮品盒推向了方步亭,聞言笑道:“方行長,久仰大名!聽聞您喜歡喝茶,給您帶了一套龍泉青瓷的茶具。我不懂這些,您看了別笑話我。”
方步亭看著明誠那和孟韋一模一樣的臉,卻掛著自發妻逝後再也沒有在孟韋臉上出現過的笑容,一時之間百感交集,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連嗓子都哽咽,只能回道:“好,好,好。”
明誠看著方步亭的樣子,猶疑地看了一眼謝培東。謝培東看到今天方步亭的反應,對於明誠身世的猜測更加篤定,和方家是跑不了關係的了。他又看到方步亭情緒激昂,便笑著起身打圓場,“行長初次見到明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有點喜不自勝了,哈哈。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點菜吧,明先生有什麼忌口的嗎?”
明誠瞭然,順其自然地接話:“哪裡哪裡,行長和謝老抬愛了。我都可以,沒什麼忌口的。”
謝培東笑著點頭:“如此,我就讓服務員上菜了。”
在謝培東和服務員點菜的同時,明誠笑著和方步亭寒暄:“方行長,我在上海的時候就聽說您的大名,此次來北平雖為查賬,但我個人,是抱著向您學習討教的想法的。”
方步亭看著這個面龐和自家幼子一模一樣的年輕人,一時之間顧不上他的話,自顧問道:“明先生……是在上海……出生的嗎?”
明誠疑惑地看著方步亭,想起謝培東第一次見到自己時也是問類似的話,但仍然回覆:“是的,是上海本地人。”
方步亭的手細不可察地抖動,緊接著追問:“我冒昧的問一下明先生,你的出生日期是?”
明誠觀察著方步亭和謝培東兩人的神情,心裡微微有了一個念頭,但是他強忍住悸動,將心頭悄悄彈起的小希冀掐滅,笑著答道:“您應該聽謝老說了,我是孤兒,出生日期是育嬰堂記載的收養日期,記錄在紙上的是民國5年8月18日,被育嬰堂收養的時候我未滿週歲,年份應該是不會錯的,至於具體時間,就不可知了。”
方步亭看著眼前這個談及自己身世雲淡風輕的年輕人,默默在心裡算了算年份,心裡有了大致的判斷,應該是不會錯的了。
☆、第十章
六國飯店的服務員都是訓練有素,流水般上好一桌菜餚,便掩門出去了。亞雅間裡安靜下來,便只聽得杯碗盞碟偶爾碰觸的聲音。方步亭心裡有事,便有些食不下咽。明誠是個鑑貌辨色的高手,便笑著說道:“方行長,如今天氣暑熱,我一個晚輩還要您和謝老為我接風洗塵,實在是愧不敢當。”
方步亭猶疑著該怎麼張口和明誠談及他的身世,被他這麼當先問候,心裡倒是妥帖了很多。他轉頭看了看謝培東,謝培東心神領會,便直接說道:“內兄,只有我們三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罷,不管是與不是,都讓明誠自己明白,至於真假,他也可以自己去探查。”
明誠聽了謝培東一番話,變了神色。從他來到北平就覺得謝培東對自己的態度奇怪,今天見了方步亭,也是如此,便介面說道:“方行長,儘管直言,我洗耳恭聽。”
方步亭看著正襟危坐的明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從哪裡說起。時間間隔太遠,我也只是憑著你的容貌做一些猜測,你可以自行再去查證。”說著,他疲憊地用手帕抹了一把臉,繼續陳述:“我的髮妻姓林,她有一位雙胞胎的姐姐,姐妹倆差不多同時間成婚。”
謝培東聞言也不禁詫然,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聽到方步亭提及髮妻的事,家人也都知道這是深埋在方步亭心底的一道傷口。
“我和妻子婚後不久便因著我要赴美留學,兩人一起去了美國。我們的三個孩子都是在美國出生的。而我那位姨姐,聽說是嫁去了上海。”
明誠雙眉緊蹙,面上看著還算鎮定,然而桌下的雙手交握,雙唇緊抿。他想著各種方步亭和謝培東善待自己的理由,從兩人之前的問話裡也察覺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關,但是這麼多年來,他自己不是沒有去查證過,可是戰爭年月裡,失散的親子,破碎的家庭不可勝數,因為戰事很多檔案卷宗又都遺失不可考,他也早就熄了尋親的念頭。可誰料想,他身世的線索卻埋在了北平。
想到這裡,明誠不由得抖著唇,說出口的問話也是斷斷續續:“您……您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