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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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起來:“小傷而已沒事沒事!唔……不過你剛醒,也不知是不是有影響……這樣吧,我們先尋個地方休息休息,待養好精神便去重新梳理神識,如何?”
蜃氏樽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
“你的名字是江——昶——”簡陋客宿裡,雲初搬來一個沙臺,握著根樹枝一筆一劃地寫給蜃氏樽看,“你以前說過,名字念起來就跟‘疆場’一樣,是註定要保家衛國為風黎部征戰沙場的,記不記得?”
蜃氏樽只靜靜望著沙上的名字,不發一言。
雲初推開窗戶,指著外頭長街小巷:“你剛拜入師父門下時,有次試煉用自創的法術作弊,被師父發現,罰你跑遍全城街巷,不跑完不許吃飯,記不記得?”
蜃氏樽跟著望去,緩緩眨了下眼。
“就是那裡……”雲初指著一個角落,向他比劃著,“我偷偷給你送飯,你餓昏頭把我那份都給吞了……結果吃得太撐,還沒跑幾步就嚷嚷肚子疼滿街打滾,氣得師父罰我替你跑完剩下的。”
所幸當時剩下的已不多,即便是如今的雲初,也實在不想再跑第二次。
蜃氏樽幾不可查地彎了彎唇角。
“那裡!看得到麼?”越過兩條街,雲初指向一座石屋,唯恐蜃氏樽找錯,還跑回沙臺邊畫了個大概,“那裡,是學堂,以前是木頭的。你第一次學炎咒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一把火把學堂燒了大半,後來族主撥款改建成了石頭的。為這事,師父罰你掃了一年的茅房。”說到這裡,雲初不好意思地抿抿嘴,“那會你總臭烘烘的,我們都不大樂意靠近你……”
蜃氏樽別開臉去。
“還有還有,其實在你拜入師父門下之前,我就見過你了。那會你好像是貪玩,到處亂跑,你孃親找不著你,急得不得了來十巫殿求助,後來我和巫姑姐姐在祭殿後頭把你找著了,你睡得天昏地暗還淌口水,被你孃親揪著打。”
“……”蜃氏樽面無表情。
“都不行啊……”雲初有些洩氣,“這些還不夠記憶深刻?”
廢話。蜃氏樽暗暗想著,這些東西,巴不得忘了才好,誰樂意反覆提!
“至為深刻的記憶……”雲初低著頭沉吟了許久,神色複雜地抬起臉,“最深刻的……只有……戰場了嗎……”
他的身死之所,應當,是最為深刻的記憶了吧?
雲初下定決心,拉起他:“走,我們去洛丘!”
洛丘距空明城不過二百里,乃是北面一座小城,只是近於王城,往來商旅眾多,也算是熱鬧。正因它離王城不遠,聚居的長胥族人甚少,當初聽聞有長胥之人在此□□傷及無辜百姓時,王城上下皆是大出意料,都以為不過是自不量力的烏合之眾螳臂當車,只消派遣一隊禁軍足以平亂,哪裡想到會造成傷亡……
也是長久以來長胥族人太過安分守己,且無論靈力、武藝較之風黎一部都大大不及,族人慣於輕敵,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也會暴起傷人。
雲初心中嘆息,只願十年前的□□意外不會再次發生。
自十年前一戰後,風黎族主下令,所有繁華之地,尤其王城五百里內,在族人大量聚居往來之處驅逐長胥族人,兩族互相保持距離,防止再生事端。
故而,當雲初與蜃氏樽趕了幾日路,在當年的平亂舊址看到一個長胥族人時,萬分意外。
日近黃昏,洛丘城外的商道上,往來商旅漸少,逐漸冷清下來。斜陽掛在城頭,為高大城牆剪出沉沉側影,投在地上,襯得城牆下的人分外渺小。
那人佝僂著身子,在寥無人跡的商道上顫顫巍巍地走,夕陽拉長了影子,與城門影子交在一處,就如不經意停留的失群孤雁。
那人毫不掩飾身上的長胥族氣息,對守城士兵時不時投來的防備目光視而不見,只自顧自地走著,低語聲斷斷續續,像極了在緬懷什麼。
“長胥之人……為何會在此……”與守城士兵一樣,雲初頓了腳步,拉住蜃氏樽,警惕地盯著那人。
那人轉過身,向著他們的方向步履蹣跚地走來,絮絮叨叨的聲音漸行漸近,是長胥秘文中所記載的悼魂祭文。
雲初緊張起來,目光如鷹,忽而轉利,像極了山野叢林中繃緊身子隨時準備出手的獵豹。
那秘文,若沒聽錯,應當與蜃氏樽秘術一同出自長胥族上古秘文的殘本,依殘本所記,蜃氏樽身上留有長胥秘術痕跡,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但若是遇到熟知此術且功力深厚的,必能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