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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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你怎麼啦?”江昶拉拉她衣裳,“耳朵那麼紅,連耳力都不好使啦?”
“你才不好使呢!”雲初掙開他的手,一溜煙便跑了。
原處的江昶聳聳肩,自言自語重新練起劍:“女孩子真奇怪,我還是一個人過好了……嗬!”
而他沒有發現,剛剛跑遠的雲初又悄悄溜了回來,躲在高大的建木後頭,紅著臉偷偷地瞧他。
。
不過一句玩笑,卻當真在她心底種下了根,隨著年歲推移,與她的身量一起長大,與她的修為一道沉澱。在得知江昶戰死的那一刻,恍惚著回首,才驚覺已走過了那麼多年,已銘刻了那樣深。
江昶,風黎將士,父母早逝,年少拜於司巫風紀門下,後從軍出征。
他父母早逝,師父又一心為全族,事務繁忙。於風黎族的壽命而言,江昶還年輕,還沒有認識許許多多的人,記得他的本就不多,再過上幾年,他也會漸漸淡出眾人的記憶,再無人會記得,曾有這樣一個明朗若朝陽的少年存在過,併為保護族人而死。
不知是否傷口的關係,雲初心口一窒,突如其來的抽搐牽扯著她的神識,讓她驟然陷入濃稠的悲哀裡。
“但我記得你。”有什麼聲音在說,雲初睜眼,看著月下法陣熠熠閃耀,環繞其周的靈氣紛紛聚攏而來,與月色一道,慢慢凝結,正一點點顯出一個人形來。
藍衣長髮,翩翩踏月,與記憶中那個眉目俊朗的少年緩緩重合。
月光輕薄如紗,連帶著整個化相林都朦朦朧朧像個不真實的夢境,只有眼前那人微閉的眼睫分外清晰。
良久,那雙眼緩緩開啟。
清澈見底的眸子,此刻澄明,卻冷漠。
雲初強撐著起身,簡單給自己施了個療愈之術,收起光刃撤下法陣,一步一步,鎮定而沉靜地走到他面前。
“江昶,我是雲初。”
蜃氏樽望著她,像望著極其普通的草木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雲初抬手,戳了戳他的臉。
是實質,並非虛無。
酸澀之感再次湧上,雲初卻笑了出來,歪著頭道:“我還真是天縱奇才!”
蜃氏樽生而傀儡,無識無覺,這個雲初早就知道,而她要做的,其實是另一樣,為前人所不為。
“從未有人試過以蜃氏樽融和記憶珠。”雲初小心從懷中取出那顆碧藍的珠子,運起靈力緩緩推入蜃氏樽體內,“若你得到了他的記憶,得到他的神識,會不會有所不同?”
☆、懵懂初醒
頃刻間清靈藍光流淌過全身,靈氣如霧,映透濛濛輝光,咫尺之間,相隔何止生死陰陽,何止十年風霜。
強大氣流震得長髮盡數飛揚而起,映著幽藍靈光的臉龐疲憊而蒼白,雲初卻沒有停手之意,一直到眼看著記憶珠完全融入蜃氏樽的身軀裡,一分分收斂盡光華。
雙腿有點發軟,雲初踉蹌了一下,重新站直身體,小心翼翼望向蜃氏樽的眼睛:“江昶……?”
蜃氏樽滿臉迷茫,目光飄忽不定,遠遠近近落不到實處。
記憶浩瀚,人情繁雜,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實屬正常。雲初也不催促他,只柔聲問道:“你聽得到我說話麼?”
蜃氏樽微微偏轉過臉,目光終於落到她臉上,輕輕點了下頭。
雲初笑了:“聽得到便好,你眼下神識尚未歸位,興許茫然若失,不過死而復生本就不急於一刻,我們慢慢來。我……我叫雲初,咳,也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蜃氏樽只看著她,沒有反應。
雲初敲了敲腦袋,笑道:“哎真是的,剛還說了不急呢這就來問你記不記得了,我的錯!你就當我是個剛認識的朋友,唔,初次見面,望多指教!”
蜃氏樽垂下眼簾,學著她的話,重複了一句:“望多指教。”
聲音與記憶中的江昶,一般無二,只是並不如記憶中那般生動溫暖,此刻聽來更像寒夜落雨,滴落在冷石之上,清悠而淡漠,像從久遠的從前而來,蘊藏了太多逝若急川的時光。
分明……才十年而已,竟已有這般感慨了啊……雲初心情複雜,說不清是對成功的驚喜還是他尚未清醒神智的失望。
“書上說,重回記憶深刻之地能夠喚回迷茫神識。”雲初征詢他的意見,“以前族中那些驚了魂的孩子便是用這法子好的。我們……也去試試好麼?”
蜃氏樽沒有回到,只乾巴巴道:“你有傷。”
雲初一愣,心又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