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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皆在,至於人和……雲初無聲地笑了。秘文中記載,此術耗時長,所需靈力十分巨大,同時又因思念化形,要求施術者執念至深,思念刻骨,迫切之心源源不絕,功力強大心性堅韌,方能成功凝出實質形貌。
此術自流傳始,成功者寥寥,且大多反噬自身,得不償失。
“成者寥寥,便是有人成功。即便從古至今從未有過先例,我也不妨做那第一個!”樹枝在地上重重一劃,大大的時辰赫然入目,便是今夜,正是此時。
雲初並不意外,新巫羅上任祭典,自然挑的是上吉之日。
“師父……”雲初抬起頭,月光傾瀉而下,落入雙目之中,“不肖徒兒今日再違抗師命一次……弟子沒有退路,來日無論您如何處置弟子,弟子都絕無怨言……”
話音方落,那身影便騰空而起,迅速在化相林的東、南、西、北四方設下禁制,再落回原處時,四方禁制同時亮起,相互聯結,為她拉出層層結界,隔絕內外。
雲初站在正中,腳下有五芒之星隱隱現現,與頭頂月光相和應。
靈氣幽幽然環繞在身周,雲初閉上眼,司巫之徒,巫女之職,多年研習早習慣控制這些漂浮無憑、可善可惡的靈氣。結界反射著微光,圍聚起來的方寸之地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擦身而過的風也靜默無聲。驀地,雲初睜眼,瞳孔不知何時轉作暗紅,掌中有光華流過,一柄短刃帶著輕微鳴聲急不可耐地衝出去。
與此同時,她身形一閃,重又不見蹤跡。
半晌,那身形重新顯現,喘息之聲清晰可聞。雲初單手撐地,另一手握著光刃,毫不猶豫地扎向心口。
心念為基,便以我心頭之血為引。
光刃倏地拔出,帶出一線嫣紅,順著方才畫出的軌跡流淌而去,一寸一寸畫出法陣覆蓋整個施術區域。
因動作而漲紅的臉慢慢褪去血色,繪製的法陣太過繁雜,所需的心頭血正源源不斷從傷口流出,蜿蜒著蔓延開去,就如一重一重反覆回想的記憶。
陣法初成,雲初晃了下身子,咬咬牙,一面喃喃唸咒,一面重新闔目,集中起全部的精力,在心念之中,在記憶之中,在神識之中,在靈力之中,仔仔細細描摹江昶的模樣。
。
那是許多許多年前,大寒之日,江昶在這林中練習劍法。
冬日的蕭瑟陽光穿透建木四季不落的枝葉,打在少年身上;霜凝上眼睫,一個回身劈斬間便落到地上,被緊接而上的步伐踩碎。
劍劈開靈氣,反射的輝光交織成羅網,頃刻便將林中綿延靈息肢解得七零八落。
“不對不對!”女孩在一旁跳著腳喊。
少年動作一頓,回頭驚訝道:“雲初?你啥時候來的?”
雲初登登跑過去,指點著被他劈開的靈氣:“你用勁太大啦!劍講究靈活輕巧,你這一股子蠻力,拿斧子砍柴吶?”
周圍靈氣很快重新聚攏,就像從未被打攪。“哦……”少年抽回劍,看著她憨憨地笑,“你說得是,我說怎麼老不對勁呢。”
雲初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揹著手,偏過身子扭捏著道:“你都練了好久啦,歇會吧。”
少年點著頭,往她身後瞧:“你給我帶吃的來了?”
雲初皺皺鼻子,橫他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雖說嗔怪著,還是將籠在袖中的糕餅遞了過去,“只給你帶了兩個,不許吃太多!”
“知道知道,吃多了練功會肚子疼!”少年嘿嘿笑著,咬了口糕餅,“雲初你真好。”
女孩的臉一下子紅了,別過臉去嘟噥著:“那是,我、我向來人好,待誰都好,可不是光對你!”
“嗯嗯!”少年正狼吞虎嚥吃著,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安靜了片刻,雲初偷眼瞟了瞟正吃得專心的少年,猶豫著開口:“哎,江昶……聽、聽說,唔,我聽巫姑姐姐說,男孩子長大了,都、都要找個姑娘一塊過日子……那個,你、你有沒有想過啊……”
“啥?”江昶茫然抬臉,鼓鼓的腮邊還留著糕點殘渣,“我一人過挺好的呀為啥要找姑娘一塊?”
雲初結結巴巴道:“巫姑姐姐說,風黎部子息艱難,每、每個人都有責任……唔,我、我也不大懂,反正、反正是一定要找姑娘一起的……”
江昶抹一把嘴,滿不在乎道:“那找你唄,我又不認識別個。”
雲初一下子轉過身去,拿冰涼的手貼住臉,試圖將臉上熱意逼下去:“你、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