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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就看到了蘭特助的背影,她站在彈琴者的身後,保持著很神聖的緘默,靜靜聆聽著澗溪般百折千回的琴音。
彈琴者是一個女子,頭髮綰成一個簡潔的髻,斜插著一個黑色的桃木簪,露出一截白藕似的後頸。
我放輕了腳步,走到靠窗的位置,安靜地傾聽著。音樂的力量真是無窮,在這樣美好的琴聲洗禮下,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像一朵花,慢慢開放,散發出香氣。
最後一個顫音在這個房間裡迂迴不散的時候,蘭特助終於看到我,她對我的靜默表現出欣賞,居然向我展開了微笑,就是這個微笑,使她平凡無奇的臉變得無比美麗起來。
彈琴的女子也轉過身來,看著我,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詫異和吃驚。
看起來她應該年過五十,但她的眼睛居然一點也不老,仍然保持著處子般的純淨美好。我暗自想,如果媽媽在世,應該和她年齡相差無幾,而且會比她更優雅動人。
蘭特助唏噓地說:“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像?”
女子走過來,繞著我打量,然後驚歎:“像,太像了,簡直就是她的翻版!天下居然會有如此相似之人。”
她的話讓我無法再保持沉默。我禮貌地問:“我長得很像某一個人嗎?”
她笑了,帶一點點安慰的意味:“抱歉,我們好像有點失禮了。你長得確實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你們幾乎一模一樣,連說話的神情都一般無二。”
說完,她伸出手,柔聲說:“你好,我是蘭茵雪。”
蘭茵雪,我聽李驍無意提起過她,她是音樂界的一個傳奇,只是據說這幾年她早已隱退,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外界在滿世界找她,她居然就躲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正是印證了“小隱隱於鄉,大隱隱於市”這個道理。
蘭特助很快就告辭了,房間裡只剩下我和蘭茵雪。她的笑比她的眼睛還年輕,讓人感到春水漾漾。這種女人已經成精,她們跨越了年齡的侷限,時光對她們來講,已經不復任何意義。
蘭茵雪直接問我:“你準備了哪首曲目?”
我把李驍的手稿交到她手中:“這是我一位朋友寫的。”
她細細審度著,良久抬起頭,神色中是藏不住的驚喜:“這是一首好歌!”
我笑:“如果讓他聽到您這樣稱讚他的歌,他一定會樂壞了。”
她很孩子氣地向我眨眨眼,然後把曲譜支起來:“先聽聽。”
她沒有言過其實,李驍的歌寫得真的很棒,在此之前,我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我跟著音樂,用腳打著節拍,輕輕哼唱,到第三遍的時候,我已經能夠和她的琴聲相配合。
她停下來,對我說:“嗯,不錯,你清澈空靈的嗓音很獨特,這首歌簡直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以前學過系統的音樂知識嗎?”
我搖頭:“沒有,您要多費心了!”
她微挑眉:“那你真算是天賦獨具。”
我謙虛地說:“那大概源傳自我的媽媽,她是學音樂的,在世的時候是中學音樂教師,12歲以前我一直在和她學音樂。”
她有略微的抱歉:“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
我努力對她笑了一下,說:“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必太介意。”
沒辦法,不管過去多久,這都是我心頭的一道疤,一根刺,平復不了,無法氣定神閒地面對。
“你的嗓音辨識度很高,有很濃的迷幻色彩,是一塊難得的璞玉。”她眼角的皺紋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調皮,“十天時間,希望能夠琢磨出你的異彩。”
我並沒有料到,當年媽媽無心的培養居然成為今天我騰飛的翅膀,她其實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我,我並非一無所有。
離開小樓,我直接去了“等”。我希望李驍能夠知道他的歌受到蘭茵雪的高度評價,這對他來說應該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我在門口遇到李驍。他看見我,上前一步,說:“我正要去醫院找你。”
我說:“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他溫和地笑:“你先說。”
我靠著牆,說:“蘭茵雪對你的歌給予很高的評價,你是不是特得意。”
“這麼說來,”他揚起眉毛問我,“我得到的訊息並不是謠傳,你真的要去參加‘金曲唱唱唱’。”
我點頭:“那次你和子霂不也在策劃這件事情,現在我們是殊途同歸。”
“你怎麼會認識蘭茵雪老師呢?”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