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火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股糞便的氣味。老爺已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排洩。老夫人伸手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想了想,用那隻閒著的手也蓋住了老爺的口鼻。令秧看不見老爺的神情。隔了一會兒,老夫人鬆開了雙手,那雙手突兀地懸在在她和老爺之間。老夫人笑了。
母親一邊笑,一邊搖頭:“你小時候也這樣。”
兒子說:“老夫人是故意將兒子推下去的,我清楚得很。”
令秧慢慢地朝門邊倒退,盡力讓腳步聲消弭。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形步態滑稽可笑。她也用手掩著自己的鼻子。她得不露痕跡地出去,叫人來幫忙給老爺換洗,也需要叫伺候老夫人的人過來,將老夫人領回去。她不是害怕老夫人知道她聽見了他們說的話,她害怕老爺看見她也掩著鼻子。她第一次為老爺清洗糞便的時候,就曾經心驚肉跳地想,若是老爺要這樣活到老夫人那個年紀,還真不如從現在起就讓她守寡,那樣至少還有牌坊可以拿。
老爺在靈堂裡停了七天。“頭七”時候,做了最後一場法事。
送葬那日,紙錢飛了滿天,在田間小道上零落成泥。他明明答應過令秧,他不死。只是人出爾反爾,也是常有的。
現在終於沒有了滿屋子憋屈的腐朽氣,沒有了被屎尿弄髒的鋪蓋被褥,沒有了那男人沉重得像石塊一樣的身體,沒有了他摸上去像苔蘚一般的面板,沒有了即使怎麼小心也還是長出來的褥瘡,沒有了病人和照看病人的人都會忍受的滿心受辱的感覺——都沒有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死亡就像是平仄和韻腳,把髒汙的生修整成了一首詩。令秧覺得老爺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