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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著千軍萬馬。他翻出收藏多年的醫書和塵封的藥方,去拜訪舊日熟悉的同行以及道聽途說的高人,夜以繼日。其間,令秧發過高燒,也像打擺子一樣被惡寒折磨得渾身發抖,傷處不停地滲出過讓人害怕的膿血……他一服又一服地開著不同的湯藥,配出好幾種他從沒嘗試過的膏藥交給連翹,隔幾日便為令秧清理傷處剪掉腐肉——他把那隻殘臂當成一株患了蟲害的植物,即使她處在昏睡中,滿宅子的人也聽得見那種像是被惡鬼附身的哀號。
直到最後,羅大夫也不知道,其實眼前的一切,可以說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一點也不記得,酒後的自己都說過什麼。
終於,那個劫後餘生的黎明到來了。來得緩慢,艱難,幾乎所有人都聽得見它用力地,推開兩扇沉重生鏽的大門的聲音。
令秧並沒能真的砍掉那隻左臂,一個纖細的女人,沒那個力氣。但是裸露在外面的骨頭上,的確被她砍出了幾個深深的刀痕。她躺在被子裡,凝視著原先的左臂——那裡已經被包裹成了一截雪白的棍子,她依稀感覺到手指還在裡面。當她終於確信自己活過來並且將要活下去的時候,也不知為什麼,心裡湧上來的全是怒氣。連翹替她換藥的時候,無論有多痛,她都強忍著——可是忍完了之後,倒黴的便是連翹。她會冷冷清清地對連翹說一句:“滾出去。”連翹面不改色道:“夫人想歇著,那我就先出去了。”只是到了第二日該換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