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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認為你瘋了。”
“呀,錯了,是看我風流倜儻、瀟灑俊美無比,大海,你若不信,明兒個我再與你去走一趟,抓個姑娘問一問?”
“你不嫌自己太女人氣了嗎?”到了落松院,他用井邊桶裡的水洗手。
“我女人氣?”王波指著自己的鼻子怪叫,“我哪裡像女人了,你實在太傷我的心,要不是因為我大度,要不是因為怕人會後悔得想哭,我定與你絕交。”
李大海咬了咬牙,臉上青筋一隱一現,一隻手一揚,將手上的水彈了他一臉,“還有事嗎?要是沒有就趕快給我滾。”
“呀呀,又生氣了。”王波用衣袖試了試臉,正要接著戲弄他,見李大海臉色有些嚇人,方收斂了些,一副忽然想起什麼的樣子拍往腦門喊道:“哎呀,你瞧我,把重要任務都給忘了。兄弟們囑咐我來問問,大爺喊你進書房,有沒有跟你提什麼?”
“提起什麼?”李大海睨他一眼,往屋裡走。
“提他這些日子為什麼變得、變得神經兮兮,笑得像個呆子。”
李大海反身給他一腳,卻被他嬉笑地逃離,“別,別,開玩笑嘛!有是沒有?”
“沒有。”李大海收回腳,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這小子沒個正經,平日裡總是嘻哈著一張臉,但誰也不知他的功夫到底到何種程度,也許得找個機會試試。
“那叫你做啥,真沒意思。”
“自然是正經事。”他哼著。
“除惡揚善嗎?”王波依舊吊兒郎當,“放心吧,邪壓不過正的,總有一天,會雲開見月的,是不是,大海?”似真似假地說話,便轉了身離去不再胡攪蠻纏。
“瘋子?”李大海哼著。低下頭展開一直握著的拳頭,一片玫瑰花瓣有些變形地躺在粗大的掌心上。是剛剛金燕向河裡丟花瓣時,落在木檻上的。他出神地盯著花瓣瞧著,淡淡地嘆出口氣,一股柔情湧上心頭,那也許是他永遠都說不出口的心情。
“原來是個花瓣呀,我就說嘛,你怎麼一路上總握著個拳頭。”一個人頭不知在何時探了過來,瞭然地自言自語。
“王波。”一聲怒喝進出,氣極的人飛身追著迅速逃離的王波,氣衝雲霄,“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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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護衛,請留步。”香玉叫住正疾步走過假山的冷傲天,看他僵了身子,還是停了下來,微微露出了笑意,她小跑至他面前,放下了裙襬。
“什麼事?”他轉過身,無表情地問著。
香玉搖搖頭,只是拿眼看著他,微笑。
冷傲天終是抵不過她的逼視,冷淡的臉上閃過一絲狼狽,扭過頭就要離開。
“冷傲天——”清柔的嗓音充滿情感地喚著。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薄唇抿了抿,終於開了口:“以後不要再做些危險的事,老爺命令,夜裡再見到可疑人物,一律格殺勿論。”
“大哥很想你,你們之間的很多事,娘和他常提起。”
他們各說各的,但彼此都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
冷傲天壓抑了內心的洶湧澎湃,轉過身,深深地看著她,良久,良久。
然後,他笑了,目光移向遠處,以極懷念的口吻道:“我還抱過你,那時的你好醜。”
語畢,含笑離去。
香玉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淡去,自語著:“當他真是個正經人物呢,不想也這樣戲弄我。”說著,轉身往拱橋上走,心裡暗暗的,嘴上又忍不住抱怨:“我小時很醜嗎?怎麼會呢,若很醜也不會長成現在的樣子吧!”
“你在笑什麼?”江喜從對面走過來,手裡捧著江定雄換洗的衣物。
香玉冷不防被他嚇了一跳,抬了頭看了看他,斂住嘴角的笑意穩住心跳,方開口道:“沒什麼。”瞟了眼他手上的衣物,抬了腳繼續往前。
“喂,你去哪裡。”江喜仲著脖子對她喊,卻沒回應,氣惱地咒罵:“什麼德行,只不過一個丫頭,巴巴地傲氣個什麼。”賭著氣,狠命地踩著地出氣,“丫頭不像丫頭,少爺不像少爺,這年頭真是奇事怪事一大筐。偏我江喜倒黴,多了個丫頭出來,非但不能少乾點活,還平白地多受一份氣。”
香玉裝聾做啞地往前走,穿過一片桃林,往傭人房走去,剛剛聽裴然哭著說,春竹病得厲害。總管被老爺喊了去,忙得暈頭轉向,沒時間管這事,管房的王媽又是個冷血的人,只聽不問。裴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來也並不想理會的,這一切也不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