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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他側身揮劍,當年所學,都盡在這一劍之中。劍光劃過,血從翼獸的頸中迸發而出,在雙翼的帶動下,這個在半空就已死去的生物越過方哲的肩頭,滑翔出一段後,重重摔在地上。
方哲雙手握劍,半邊身子被血染紅。翼獸貙吾帶著戟骨的尾部刺穿了他的肩胛,血流如注。一直沒有離身的“玄蒼”從領口滑出,沾了血的黑色水晶像一塊燃燒的火炭。小男孩發出一聲壓抑的哭泣。林中,更多的沙沙聲響起。黑色的貙吾從林中走出,它們齊聲嘶鳴,同時展翼,將他們圍在當中。
方哲臉色慘白。一劍的勝利又算得了什麼?它們成群而來,輕易就可將他撕成碎片。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身體搖搖欲墜,他不得不把劍拄在地上,才能勉強站穩。
他感到有些冷,想起他離開C城時正值寒冬,寒歌抱膝坐在窗前,潔白的肩頸從睡衣敞開的衣領中露出,任由北風吹拂,背上兩道狹長的傷疤若隱若現。他繫上外套的紐扣,低頭吻了她的秀髮,說:“等我回來過新年。”她仰頭微笑,手從寬大的衣袖中滑出,撫摸他的臉龐……
眼前更加明亮,矇矓中一個人影:“看著我的眼。”那雙眼中,銀光繚繞。
方哲心如明鏡,他回不去了。
寒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時光》卷的開始……六月啦!
☆、長樂甲蟲
C城特案組地下三層的庫房,收藏著繳沒而來的異族物品,其堅固牢靠,堪與國家銀行的金庫媲美。冰冷的燈光投下,照在冰冷的不鏽鋼工作臺上。
“老大什麼時候回來?”夏添一邊問,一邊敲擊擱在工作臺上的罐子,想看看裡面的東西會不會有反應。
波爾卡很不滿地用爪子把夏添的臉扒到一邊。看就看嘛,還敢擋在本貓前面。
“就這兩天吧。”寒歌說,在交接單上寫簽下自己的名字。
雖說方哲此行是去IJCAA總部進行年終述職,但與往年不同,寒歌不在述職之列。關於她賤民身份的指責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已經有異族聯名致信,要求委員會開除她。他們說,與賤民為伍,實乃奇恥大辱。
倒是眼前這兩個不知羞恥的異族,你給我臉上一巴掌,我戳你肚子一下,玩兒得不亦樂乎。
“哎……川哥,這就是你從吸血鬼手裡搶來的東西?”夏添捉住波爾卡,被小貓一記右直拳打在鼻樑上,酸得熱淚盈眶。在特案組第一萌寵面前,小戰神夏添的戰鬥力還不如門前那兩條大狼狗,堪稱異族之恥。
“是啊。”何川也簽了字。
十月的C城危機,何川單槍匹馬乾掉十一名吸血鬼,奪回他們從長樂山迷霧中帶出的異族古物。這樣東西將在今天移交委員會,運往紐西蘭的研究中心。當然,物品來歷一項,按慣例填了“不詳”二字。
第一次看到它時,何川幾乎覺得這是一場殘酷的玩笑。
那東西就像實驗室裡的圓柱形玻璃罐子,透明的罐身內,金色的液體中懸浮著一個巴掌大的甲蟲狀物體——因為它來自長樂山,因此得名“長樂甲蟲”。
長樂甲蟲通體青金色,泛著金屬光芒,表面覆蓋細密的鱗片,八隻足收攏在腹部,雖然一動不動,卻給人以隨時都會甦醒的感覺。但它的腹部刻著一對奇怪的符號——一個四稜金字塔形的圖案,下方是三條波紋線——又顯示出它人工製品的特徵。
罐子上下兩端分別是兩塊成分不明的合金,與晶體罐身天衣無縫地接合在一起。實驗員嘗試各種方法,都無法開啟。夏添很不屑地說,“找個榔頭把它砸開不就得了。”結果,他砸了整整一個下午,罐子上連道劃痕也沒有。
罐子的頂部蝕刻著一行符號。IJCAA位於希臘的語言學研究中心分析認為,這些符號屬於一種罕見的異族文字,但因為資訊不夠,無法解讀。
正是這樣東西,吸血鬼首領羅蘭·特爾維說,它將引領吸血鬼步入神的殿堂,從此開啟一個黃金年代。
就憑一隻甲蟲?何川冷冷地看著瓶中的生物.
押運車離開特案組時,午後的天空呈現沉重的鉛色。北風吹來,寒歌打了一個寒戰,背上的舊傷隱隱作痛。儘管她知道,以人類當今的科技發展,要想開啟罐子至少還需要百年時光,但她仍然害怕。
這東西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不該存在於任何世界。那行字是先民的警告:天譴之物,擅啟者死。
手機響時,寒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原以為是方哲的電話,之前打去時他關了機,但號碼很陌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