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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揹著包,行蹤不定,有時好幾天也不開手機,彷彿消失一般。
兩天前,她給方哲發了一條簡訊,“我到孟買了。”
這正是Z先生如此自信的第二條證據——作案時間。她在孟買,影片拍下她謀殺拉塞的一幕。
但Z先生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
第一次看錄影時方哲已經有了答案,他沒有說,因為這個案子涉及了寒歌,他不想讓別人來調查。
“你去把錄相找來,我告訴你原因。”方哲對夏添說。
“我電腦上有!”聽說Z先生可能要被打擊,這個年輕的實習調查員似乎非常興奮。“靠,我把電腦落車上了,馬上去取!”
夏添飛奔地跑了。
方哲走出展室,示意僕人鎖上展室大門。壓抑的低壓聚集著濃重的雨氣,原始蠻荒的歌聲從花園裡傳來,透過蔥籠的樹木,火光之中,一群非洲人載歌載舞。
恍惚中,方哲不禁有時空錯亂人感覺。
管家圖因見到方哲後,走過來向他問好。圖因是一個膚色黝黑的非洲人,舉止卻有英式管家的嚴謹和端莊。
“他們在驅趕不乾淨的東西,讓拉塞老爺的靈魂得到安寧。”圖因解釋。
“不乾淨的東西?”方哲問。
“不知名的東西。好些天前我就警告拉塞老爺,家裡來了髒東西,我的人都感覺到了。我說,‘老爺,是時候為宅子重新施下咒語和法術了’。但老爺不同意。”圖因說罷,搖頭嘆息。
“你們……靠巫術來保護宅邸的安全?”方哲錯愕。
莫爾吉·拉塞對非洲文化的推崇他早有耳聞,但用巫術來保護價值數億的藝術品,實在荒唐。
“您不信?”圖因看穿了方哲的心思,向火中投進一把粉末。
白色的煙氣騰空而起,在空中“忽”地散開。微苦的香氣襲來,歌聲募地遙遠,剎那間的眩暈,方哲墮入了一片黑暗。
所有的聲音消失後,一點光芒在矇矓中出現。
方哲意識到他已不在拉塞的花園。這是一間地牢,鐵質的囚欄將它與陡峭向上的臺階隔開。臺階的盡頭,隱約有一道黑色的鐵門。
那點光亮來自鐵花架上的火把,照在囚欄前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那人夾在彎曲的囚欄間,斷裂的骨頭從血肉中伸出,觸目驚心。方哲心頭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
火“噼啪”地燃燒,鑰匙“丁零”作響,上方的黑色鐵門緩緩開啟。
十餘名黑衣人拾階而下,袖口、腰帶,乃至劍柄上都鑲嵌著白銀和寶石。在前引路的獄卒失聲驚呼,“鏘鋃”一聲拔劍在手。但他的目光並未落在地具屍骸之上,而是越過方哲的肩頭,看向他的身後。
方哲轉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鮮血繪成的圖畫布滿了整整三面牆!作畫的人佝僂著身子站在牆前,手指沾染著血,身體裹在麻布長袍中,低垂的風帽遮擋了面容。
這時,一個女人從佇列中走出,壓下驚呼者握著劍柄的手。她黑紗蒙面,身材窈窕,目光從面紗的縫隙中透出,深邃無邊。
“我知道你來了,我的美人。我一直在等著你。”被血浸泡的囚徒用嘶啞的聲音說。
女人示意獄卒開啟囚欄上的門。
“夫人……”
有人想要勸阻,但她微微抬手,那人猶豫退後,持劍戒備。女人緩步走進囚室,環視血的圖畫,鎮定自若。
囚徒拖著鐐銬行走,想要觸控女人的黑袍。血的氣息在地室中蒸騰,炙熱和狂暴噴薄而出,他大聲吟誦:“我要撕破你那偽裝的濃紗,讓你的嬌軀在我的身下□□;我要讓你的鮮血流過我的喉嚨,你將向我獻上死亡與崇拜之吻……”
那聲音深深扎入方哲的腦海,令他熱血沸騰,不住地戰慄。
終於,女人開口,聲音嬌嫩而冷酷:“你將葬身於此,從此無人知你埋身之所;烈火地獄是你的歸宿,它將焚燒你腐爛的靈魂,直到世界末日。你的時間到了!我看到此刻,也預見此刻。”
預言之聲瞬間將方哲籠罩。
在這交織著嚴寒和熱血的地下,他面對著女人。不再有死囚,只有他自己!
他就是囚徒,囚徒就是他。
鮮血從指縫中淌下,染紅褐色的長袍,他聲嘶力竭:“在我為你做下這麼多事後,你怎麼能如此待我?你愛我!你是愛我的!我會證明這一切——”
彷彿有什麼東西繞過他的脖子,嘶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