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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自己從吧檯摸出個開瓶器,把紅酒的木塞取了下來,給楚銘倒了一杯。
“謝謝老闆這一個月的照顧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不好意思。”紀千羽朝他舉了舉杯,楚銘擺擺手,非常不講究地將紅酒兩口喝乾,看她一眼,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人在潦倒時就得學會服軟。”他說,“你太倔了,早晚要吃大虧。”
“承你吉言。”紀千羽笑笑,猶豫了一下,又摸出一隻玻璃瓶,把剩下的紅酒都倒了進去,滿滿的一杯,端起來的時候酒液顫顫巍巍。
她端著杯徑直走到鋼琴手面前。
“剛才謝謝你幫我,《a小調圓舞曲》到那裡就快結束了,謝謝你重彈一遍。”她說,舉了舉手中的杯。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現在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這杯酒算我請你。”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大概有很多不專業的描寫,還請大家多包涵……
這本的標題都是各種鋼琴曲,算是安利吧,而且有力的治療了我的強迫症……
山上的朋友!揮揮手讓我看到你們!
☆、02 澄淨之水
幾秒種後,像是剛反應過來剛才聽到了什麼,鋼琴手的目光從線條流暢的三角鋼琴上移開,沉靜地朝她看來。
紀千羽稍稍怔住,視線相接的這一刻,無端生出了一種冒昧打擾的歉疚。
他們共事了一個月,彼此卻連一句話的交情都沒有。她每次都卡著上班時間匆匆忙忙地來,根本無暇顧忌其他人都在幹什麼。而這個鋼琴手在她的印象中也太過寡言少語,永遠悄無聲息地獨自坐在三角鋼琴後面,只有長久縈繞在酒吧裡的琴聲,證明他日復一日地來過。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照面。
這個男人比她預計得還要年輕,高鼻薄唇,英挺俊朗,眼睛的眸色在燈光下是純正的黑色,讓整個眉目都顯得格外深邃。西裝襯衫能將每個男人都粉飾成風度翩翩的紳士,但有的人費盡心機也照樣與這身衣服格格不入,而有的人只需坐在那裡,撲面便都是優雅的清貴氣。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彷彿驟然陷入一片幽長空白的安靜,連心跳聲都頓時清晰了幾分。紀千羽端著杯的手僵在半空片刻,正猶豫著是往前遞還是收回來,年輕男人終於抬起手,將玻璃杯從她的手中接過。
“謝謝。”
隨著手中一空,紀千羽也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她從來不是個會膽小怯場的人,但在這樣的注視之下,卻莫名多了些說不上來的不自在。這眼神太深刻又太淡薄,彷彿只需要一眼,就能看透一切偽裝與表象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卻又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冷眼旁觀。
而她對這樣置身事外的俯視反感得厲害。
酒已經給了,也是時候退場了。紀千羽調整心態,剛打算自行離開,卻被一句話定在了原地。她詫異地轉過身,看見鋼琴手端著杯,正平靜地看著她,正等著她的回答。
他問:“德語是你的母語?”
這句話就是用德語問出來的,發音嚴謹而標準,將這門公認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說得如同母語一般自然。紀千羽狐疑地看他一眼,一時摸不準他是天賦異稟還是有在德國生活的經歷。不過這些都跟她沒關係,她應了一聲,點點頭,挑了個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問。
“是。你怎麼知道?”
“剛才你說中文的時候,捲舌音發成了小舌音。”鋼琴手禮貌地朝她點點頭,隨後垂下眼睛,晃了晃杯壁低頭淺酌,沒有再次開口的意思。
於是紀千羽笑笑,禮貌地樹了個拇指:“果然專業素養一流,視唱練耳水平實在超群。”
在這家酒吧還完欠下的最後一點人情之後,她收拾好東西,和楚銘進行最後的告別之後,正式被掃地出門。楚銘不知道是忙著回去補眠還是打算開始夜生活,很快便不見人影,她穿過酒吧長長的走廊,一個人走到外面。
推開原木色的酒吧大門之後,才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
下得還委實不小,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綿延成一道道透明的簾線,在黯淡的天光中隱約反射出燈牌的亮色。凌晨四點,計程車都不見蹤影,紀千羽站在酒吧門口皺眉,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邊手提包,無可奈何地站在招牌底下,只希望雨能漸漸小些。
畢竟她這一身行頭可經不起雨淋,又沒有什麼換衣服的時間。今早學校有節不能逃的課要交作業,而她的作業紙上還是一片空白,再不去畫室臨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