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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應了,只得與張貴兩個站在雪中等著。
貞書雖梅訓進了院子,見內裡赫赫然一幢石塊相圍的高樓,左右皆有幾丈,在如此陰沉的天色裡分外陰沉,讓人遠看了就要打個寒顫。
這樓眼見得有些年頭,亦不是京中尋常人家該有的建築,形樣竟是從北邊來的貞書從未見過的樣子。她心中有些忐忑,到了門前,梅訓卻不進,掃了眼貞書腳上兩隻沾了雪的鞋子道:“進去左手邊,把鞋脫在外面,勿要弄髒了地板。”
貞書進門,見裡面地板光潔明亮,四側牆壁上皆貼著毛邊桌布,又各處都點著燈,卻是亮亮堂堂,與外面的形樣完全不同。這屋子裡正廳中也不置主位,牆上倒是掛了許多字畫等物,但皆不是尋常人家一樣方方正正,而是飾的隨心所欲,這裡一幅那裡一幅。但不知為何,書畫這樣掛著,竟生出些意思來。
尋常書畫所掛,皆是方方正正整整齊齊,旨在裝飾屋子。而這樣打亂了掛法,雖不能裝飾屋子,卻更能突出書畫的本身的雅意。貞書四顧著瞧過了,心道這不是個普通人閒居的屋子,倒像個賣字畫的展廳,若我那裝裱鋪亦這樣陳設,想必會有些雅意。
☆、第42章 尊者(捉蟲)
她依言走到左手一側,脫了鞋只著羅襪,掀了左邊珠簾進去。左邊這間裡面沒有書畫,四處置著多寶閣,上面皆是文玩器物,自上至下襬的齊齊噹噹。
貞書見無人在此,不敢細看,見有一扇門在後開著,亦是垂著竹簾,便又掀珠簾而入,這又是一進極大的屋子,牆上掛的皆是各種小型兵器,林林總總,看了叫人頭皮森森發麻。貞書見這屋子後面亦有門,穿了過去,是一條廊道,內裡十分昏暗,因兩邊無窗子,壁上開角擺著提燈俑人,這些俑人大多形樣面容上非常痛苦,遠不是尋常外面所見那種笑嘻嘻的俑人,看的貞書心中有些發毛。
她一個人走在這長長的俑道上,心裡毛骨聳然,意欲要退回去,又鼓著勇氣往前走著。這樣回走到大約仍到正屋中堂位置的時候,便見俑道一拐,似是脫離這屋子往後面去。此時兩邊有了窗子,只是皆掛著厚厚的帷幕,牆角上仍是裝著提燈俑。
貞書回頭細看這些俑人,忽而想起方才的俑人都是站著,到了拐彎時便皆是跪的,到了這廊道里,俑人們漸漸跪得越低,越來越低,幾乎要伏到地上去,那燈也只是高高撐起在頭頂。
忽而,她見壁上一角里並沒有燈,走過去細看,便見昏暗中那俑人已完全爬伏在地上,似是死了的樣子。她心中大驚,回頭一看,見八扇古木雕花的大門,已在廊道盡頭。
貞書輕叩木門三長兩短,才道:“尊者,我是宋氏裝裱鋪的掌櫃。”
內裡有個中氣十足,十分年輕厚重的男性聲音道:“自己推門進來。”
貞書回望來時路上,那提燈俑人們仍靜靜的侍在兩側。她回頭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居中的兩扇門。才邁步進去,便聽那人又道:“關上。”
貞書依言關了門,回過頭來見這屋子比之方才那幾間大屋,不知更要寬敞幾何,空曠幾何,內裡各處架著燈臺,卻一樣傢俱也無。她才伸腳走了兩步,回聲便自四面八方傳來。左手邊一片黑暗陰影,貞書回憶方才聲音是自這邊傳出來的,便循聲往那黑暗中走去。
她走了不多久,忽而見一側一張空案,上面攤著一幅畫。雖不過掃了一眼,卻立即認出是自己當日賣出去的那幅。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方才那人忽而又言道:“聽說是你建言張貴將此畫送給我的。”
貞書這才確定那隱在黑暗中的,正是張貴嘴裡的幹爺爺,遂遙遙一拜道:“尊者,雖是小女的建議,但畫實則還是張相公自己選的。他孝心有加,小女不過一句虛言而已。”
張貴幹爺爺鼻子裡哼著笑了一聲道:“好詩!”
貞書見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又聽他說話也言語有些奇怪,不便多言,便站在那裡端立著。
那人又問道:“這首詩講的什麼意思,你給我講一遍。”
貞書道:“這是辛稼軒先生的一首詞。
詞中講道:草屋的茅簷又低又小,溪邊長滿了碧綠的小草。含有醉意的吳地方言,聽起來溫柔又美好,滿頭白髮是何家翁媼?
原來他家的大兒子在溪東邊的豆田鋤草,二兒子正忙於編織雞籠。最令人喜愛的是小兒子,他正橫臥在溪頭草叢,剝著剛摘下的蓮蓬。
詩中所描繪的,正是一對普通吳家夫婦,雖平淡卻多子多福的幸福生活。”
張貴幹爺爺又是鼻子裡哼著一笑,問道:“